徐老头年轻时,好心行走西洲为人看病,可自己的妻儿却死在半道,无人相帮。
从此,他下重誓,不再踏进西洲一步,也不再医治西洲人。
“徒儿知道,可我大哥实在危险,都已经咯血了。”
方既毓刚刚在长辈面前的平静,再也维持不下去了,眼中水雾氤氲。
一番挣扎后,徐老头扶起方既毓,说道:“好徒儿,快起来,师傅答应你便是。”
这些年来,两人亦师亦友,情义早已出师徒之情。
次日一早,方既毓亲自送徐老头和闵太医到码头,派了侍卫一路护送,并带了不少上好的药材。
回到应书堂,方既毓一身疲倦。
他昨日一宿未眠,心中挂念他大哥的安危。
花花凑到他怀里,软软地喵喵叫两声,像是在无声地安慰他。
能击中他心中最柔软的部分,好似都与顾瑶有关。
让他又想起了,自己在槐花村染上风寒的那十几日。
那时,他师傅徐老头人在长安,子风就在永州城给他请了位大夫。
汤药不曾停,却迟迟不见好转,尤其到了晚上,咳得他人心口疼。
顾瑶担心他,也毫无办法,那几日她的眼睛总是红肿着。
方既毓知道,定是躲起来偷偷哭的,只能安慰她自己无事,过几日就会好转。
夜里,顾瑶就静静地依偎在方既毓身边,时不时把耳朵,凑到方既毓的心口听一听。
就怕他心口停止了跳动。
后来听村里人说,认村口的老槐树当干爹,连拜上十日,就能保佑人逢凶化吉,没病没灾。
顾瑶每晚一人,踏着夜色前去祭拜。
有一晚,下着瓢泼大雨,她也不愿停歇。
回来时,满身湿透,冻得她直打哆嗦。
方既毓也顾不得自己病重,身子冷,把顾瑶紧抱在怀中,直到半夜,两人的身子才暖和过来。
记忆又回到,他离开永州去长安的那晚,两人云雨渐歇。
顾瑶紧紧抱着方既毓的腰腹,不愿去沐浴。
她一双桃花眼覆着水光,满含柔情,问方既毓能不能半月就回来。
那时方既毓,心中想到全是长安的方家的情况,并未过多在意顾瑶。
如今他突然明白,顾瑶眼中的小心翼翼和试探,更像是害怕被人随意丢弃的小猫小狗。
他突然悔悟,后悔第一次回长安时没带她,后悔自己把她一人留在了永州。
心中的苦涩无处诉说,方既毓像是对怀中花花吐露心声,又像是自言自语,“她还会原谅我吗,她究竟在何处,是不是在故意避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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