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考期间正值岁末,北j的寒风冷的是那样刺骨,逆风而行总会感觉有万千钢针直直地刺进面庞,但是这种风对于一个见过“大世面”
,吹过更凛冽的西伯利亚冷风的东北人来讲实在算不得什么。
那年的临近艺考,北j市里有很多艺考机构就不再提供住宿了,因为机构里有很多北j本地的同学,所以是让回家休息可以在营养包括睡眠都能够跟得上,将来能够以更好的状态应试。
但顾翊她们都知道其实是因为在这期间内有很多外地考生大批量涌入北j,旅馆会供不应求,作为机构来讲他们也可以将自己的宿舍租赁出去从而狠狠的赚一笔。
事实就是这样,即使很多外地千里求学的学生虽心存不满,但他们也没有办法,只得搬离宿舍。
顾翊转念一想自己就学的那家机构在三环之外,而且离北j的那几所知名艺术院校确实也有些距离,所以这就让包括顾翊在内的很多同学都会选择于考试期间在望京或者二环附近找到旅社住几天。
但当顾翊也尝试着在二环内找一家价格并不是那么贵的旅馆入住时,顾翊现是她太天真了,事实上是越靠近市中心越贵;越靠近那几所艺术院校的旅馆越贵,但即使价格比以往翻了两倍三倍甚至更多,这些旅馆也仍是人满为患,绝不会出现有空余的房间或者床位的情况。
顾翊翻翻自己兜里从家带过来的钱,除去这段时间的开销以及预留出的校考报名费用,可供她支配的钱已经所剩无几了。
但对于顾翊来讲也没有别的更好的办法,校考的这段时间确实是她最需要保持最佳状态与精神面貌的时刻,这也就让她绝不可能再像之前刚到北j时那般为了省钱而选择“流浪”
,眼下只有寻找一个与她的需求以及经济条件相契合匹配的住处,让她度过这段校考时光。
在顾翊将这件事情跟黑子说了之后,他二话不说便利用自己在北j的“资源”
,帮她四处打探。
在黑子的不懈努力下,最终在四环垡头路为顾翊找到了一个不起眼的小旅馆,无论是价钱或者环境都还说得过去,虽说价格也稍有浮动,但是并没有其他家的价格高的那么离谱。
这个旅馆的大门位于马路边上几栋老居民楼中间的巷子里,一般人还真不容易现,但或许就是因为这个旅馆的位置稍有些偏僻加上距离市里又远一些而且乘车赶考的时间也随之增加的缘故,这个旅馆除了有一些跟顾翊一样因为经济原因而入住的考生以外和散客之外几乎并没有什么人。
不过这个旅店抛开其他的东西不谈的话,旅馆的名字顾翊还是蛮喜欢的——胜利旅馆,寓意“旗开得胜”
,顾翊也一定会取得艺考这场无形“战争”
的胜利!
在顾翊的“努力”
下,她终于从三环成功跃至四环……但这丝毫不能影响她一定要取得功名返乡的决心,就如同古代进京考得功名的状元郎带着胸花骑着高头大马走在家乡的大街上那般光宗耀祖,对于顾翊来讲自己考上了大学可不也是光宗耀祖的一件美事。
顾翊在报考了北j的几所高校后,某天便利用空余的时间,认真的把所报考的每所学校的初试复试的时间用表格画好排列出来,这样贴在自己的床头,能够更加直观一些的看到相关学校的各种考试安排。
但当顾翊在画表格的时候,直线被她画的歪歪斜斜的,顾翊咋看咋不顺眼,地上的纸团已经被她扔了已经有好几团了,这简直要把她起到抓狂。
这期间顾翊找了扫帚竿以及拖把杆还有书作为标直线的工具,似乎都不太行。
因为那时的扫帚几乎都是自己用铁丝及茅草捆扎的,上下粗细不一样;而拖把杆又没办法拆,用来在一张纸上画直线似乎它自己也不太愿意,总是把头翘起来;而那些书本也习惯了跟着顾翊“四海为家”
,自觉的卷起边缘并且把自己给磕碰的坑坑洼洼,无法用侧边当尺子。
当顾翊冷静下来才想起隔壁房间的一个跟自己一样同是东北过来的在北j艺考的老乡,前几天顾翊刚住进来的时候她曾和其他几个同住在一个旅馆的艺考生一起拼过饭,(所谓的拼饭其实就是为了省钱,几个孩子点一盘或者两盘菜,然后分成相等的几份,这样既能吃的好一些,又很便宜),其中有个学美术的同学就住在隔壁房间。
他叫叶佳栋,是个看起来白白净净的男孩子,性格也很开朗,顾翊对他的印象也非常不错,心想他作为一个美术考生,而且从他们自身的专业来讲学习画画的应该都有尺子,自己去借的话他应该也不会拒绝自己。
顾翊想到这突然豁然开朗起来,于是便跑过去敲他房间的门管他借尺子。
顾翊礼貌地敲了敲那个美术生房间的门,不一会儿房间内便传来那个熟悉的声音:“谁啊?来了!”
或许是这个旅馆的房间并不隔音,顾翊站在门口都能听得到里面传来一阵拖鞋拖地“沙沙”
的声音。
房门打开后顾翊看着这个面前给自己开门的男人,弱弱地问道:“那个……请问家麟在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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