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励不解,抬头问道。
张紫笙收敛笑容,看着父亲说道:“但陛下说过,不仅要留下郡主,还要护她安危。”
“并且,这还是在当着众多百姓,于法场之上亲口说的。”
“难不成爹您还要谏言,劝陛下不能留下这个后患?”
张励脸色一僵,张紫笙却接着道:“陛下若是真的听从了您的建议,那不是颜面无存?且百姓们又该如何看待这出尔反尔之事?初立新君,便失信于人,日后该如何让人相信?”
张励苦笑,嗟叹一声。
“陛下决定留下此女,谁又能左右他的决定呢,他在法场上救下此女,便已经是板上钉钉之事。”
“只是这一留就难免留下隐患,若是不出这桩事,那才是最好的。”
“女儿倒是有个不同见解。”
张紫笙含笑说道。
“哦?”
张励手扶胡须,侧耳静听。
“爹说除恶务尽此话不假,但为恶者如今已摆在了台面上,郡主舍生取义,在洋人的船上以命相搏自是义士,她所杀之人乃是与金家勾连的异国外邦,因此行此事便说明她与金家已彻底分离,如此,自然不在‘恶’之列。”
“陛下救下郡主,于百姓们面前将其举为‘义士豪杰’,不仅无不妥之处,反而更显赏罚分明,宽厚仁慈。”
一席话让张励连连点头,张紫笙又说道:
“至于您说的隐患,这倒是不假,以史为鉴,即便郡主无心生事,但难保不会有居心叵测者在今后打着她前朝群主的幌子行谋逆之事,当然了,现在不可能会发生,但几十年后谁又能保证。”
听到这,张励略微低头,眸光寒光一闪,低沉着嗓音道:“那也未必,人皆有生老病死,兴许她活不了这么久。”
“爹!”
张紫笙不满的推了推他的手臂:“你又在胡思乱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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