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只见他笑着对卢县令说道:“接下来,就看咱们的了!”
……
临安郊外五堡渡。
浩浩荡荡的钱塘江在这里陡然收窄,变成一个葫芦口的形状。
至此再一路向东,就是宽阔浩淼的江面,一直通向大海。
要是在白天,这里还有稽查私盐的官船来回巡逻。
可是此时已经是入夜时分,所以江面上漆黑一片,少有舟船经过。
只有两岸住户星星点点的灯光和湖面上映射的皎洁月光,照着这波光粼粼的水面。
江面上一艘小小的渔船正在缓缓前行,在船上两个头戴斗笠渔翁打扮的人,正在不停的摇着桨。
“我说沈捕头,”
这时候,只见其中一个渔翁忽然说道:“咱们冒着这么大风险,我也把整个仕途全都赌在这件事上头。
万一案犯他们今天要是不从这里经过,咱们可就惨了!”
说话的这个人正是卢县令,只见他现在身着短衣,高挽着裤脚。
在船头一边划船一边还在忧心忡忡的说着。
“放心吧!
县尊大人,”
这时候,只见前面摇船的沈墨说道:“在你审问那只猫妖之前,咱们就预备出了一天时间,让你公审的消息传遍临安城。
在这之后到现在,又过了整整一个白天的时间,足够让你审问猫妖的过程传播出去。”
“所以这个消息,案犯不会不知道。”
只见沈墨回头笑着说道:“其实咱们审问猫妖,把事情弄得这么耸人听闻,要传递给罪犯的无非就是一句话:“那只猫妖能够带着咱们钱塘县的捕快,找到他们这一伙案犯!”
“他们原本就应该藏匿在江边,听到这个消息以后,他们的反映一定是趁夜上船逃跑。
而他们想要跑的话,其实只有一条路可以走。
就是两个人驾船带着他们抢来的东西顺流而下,趁着深夜顺着钱塘江水直出大海。
然后再顺着海岸南下或北上,找到一个地方上岸。
您就瞧好儿吧!”
“话虽如此,可是咱们这一铺赌下去,万一要是输了,代价可也太大了!”
卢县令听到沈墨的话以后,稍稍放下了心。
但他心里还是有一种虚悬在半空中,不上不下的那种感觉。
只见沈墨头也不回的说道:“周文王被拘而演《周易》;孔仲尼受困而作《春秋》;屈原放逐乃赋《离骚》,大凡成就一番事业之人,岂有不受险阻而成者乎?
“唉!”
听到沈墨的宽慰,卢县令到底还是叹了口气:“我现在知道了,你真正的本事,其实并不是破案!”
“哦,那您说是什么?”
“你能把每个人的人心都看得清清楚楚,然后他们心里的恐惧和欲望,最终都会成为你的武器……你能让每一个人不由自主的就跟着你下注,我就是这样!”
“这几天我净想着破了案之后,我会如何如何的风光了。
就没考虑过,万一输了怎么办?”
沈墨回过头看着一脸无奈的卢县令,笑着说道:“那些自以为有退路的人,永远不会成功。”
“……还有,我没输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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