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天晚上受的伤吧,你也没有告诉我,为什么不上药呢?不上药就不会好……”
林观因絮絮叨叨个不停,掩饰着自己心中那股令她陌生的情绪。
她没见过这么可怖的伤口,也没见过受了伤还不去看病的人,他甚至还让她再用力些。
简直是个疯子。
“你要哭了。”
他的语气很疑惑,“受伤的是我,你为什么要哭?”
林观因手上的动作僵住,抬起手背胡乱擦了擦脸,故作凶狠地瞪了他一眼,“我才没有。”
钱玉询歪了歪头,那双黑亮的眸子闯进林观因湿漉漉的眼中,他伸手,冰凉的指腹抚过她的眼尾,又热又湿的一点泪被他抹散:“没哭?”
钱玉询抬着手,观察着自己的指尖,灼热的温度刺激着他的胸腔,心脏不明所以地停了一下。
好奇怪的感觉。
趁着钱玉询出神的时间,林观因咬着唇肉,凝眉将药粉倒在他的伤口上,药粉撕咬着血肉,一步步钻进他的血管里。
钱玉询连眉头都没皱一下,他出神地观察着林观因的神情。
林观因用干净的锦帕绑在他的手臂上,蝴蝶结在他劲瘦有力的手臂上显得格格不入。
钱玉询的衣襟被林观因扯得凌乱,从锁骨往下露出他薄而有力的身躯。
“你在看什么?”
钱玉询见她盯着自己出了神,随着她的视线往下看去。
他的胸前,在灵虚穴上,有一颗明显的红痣,在白皙的肤色上很显眼,仿若伴随在曜日身侧的一颗鲜艳星辰。
一颗红痣而已,哪有什么稀奇的?
钱玉询抬手又往下扯了扯衣襟,让她看得更清楚些。
林观因察觉到他的动作,涨红了脸,小声骂道:“不守男德!”
林观因并没打算让自己去扮演楚和婉,毕竟她还有别的事情要做。
扮演楚和婉、神女使者,少不了的就是要去寺庙祈福。
她记得清楚,剧本里写的鱼让真便是隐居在梁国境内的某个寺庙中。
既然百里承淮是在辽州起家,那么鱼让真就极有可能是在辽州境内。
她想着,如果能借着楚和婉这件事,去拜访各处的山寺,能快找到鱼让真是最好的事。
本来林观因还想着钱玉询没有这么好说服,却没想到钱玉询最后还是答应了她扮演楚和婉的请求。
虽然她用剩下的六百两诱惑了他很久,不过他提出了另外一个条件,让林观因配合。
这个条件十分简单,也就是在他手臂上的伤还没好时,给他上药。
林观因觉得这根本算不上谈的条件,就算没有这个条件,如果钱玉询需要的话,她还是会帮他。
毕竟,他们是朋友。
这日,林观因一个人在院子里时,又遇见了小汀替人来浇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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