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甘示弱扬了扬眉,假装不在意,豪迈道:“可不是,你下次还是别喝酒了。”
沈辞眼眸低垂,心一紧,道:“为何?”
林桑晚故意吊他胃口,过了许久才道:“你可是抱了我一夜,喊了我一夜的娘亲。”
她当然不能告诉他做了什么,要是说了,他怕是当场要带自己回沈府见族中长辈了。
沈辞嘴角抽了抽,有点难以置信,他自小没有娘亲,也从未梦见过娘亲,怎么可能会酒后会想起来呢。
他也不戳破,盯着她红肿的嘴,淡淡问道:“你”
“被蚊子盯的。”
林桑晚不假思索道。
“现在开春,哪来蚊子。”
“我说有就有。”
话落,林桑晚快起身打开窗户,一阵凉风夹着漂泊的绵雨打在她脸上,忍不住哆嗦几下,脑子也清醒了几分。
沈辞神色有些失落,拿起榻边斗篷给她搭上,随着她的视线落在窗外海棠树上,淡淡道:“你刚回永都便遇上刺杀,以后只会更凶险。”
林桑晚轻嗯一声,绕过他,取出书架上的围棋,不缓不慢地摆好,问道:“传闻沈辅琴艺宛若高山流水,不知棋艺如何?”
她想问明白,把心中的疑惑都问出来,若沈辞真的不是敌人呢?
细长白净的手捡起一枚黑子,稳落盘中,沈辞道:“略懂。”
林桑晚执起白棋,落下一子,缓缓道:“景仁十八年,在你高中状元后的第二年,秦王萧晟因贪墨军饷被贬至宁州。
据我所查,当时内阁辅周瞻还未逝世前因此一事将你从翰林院调至内阁,这是不是你的投名状?”
沈辞垂眸,捏了捏黑子,道:“你指投给谁?太子一党又或是景仁帝?”
林桑晚没有回他这个问题,道:“周瞻周阁老与镇北王乃同年中的举人,后又因志同道合而私交甚笃,在朝为官时对镇北王多有扶持提点。
可身体健朗的他突然于景仁十八年隆冬病逝,继而景仁十九年春,你成了内阁次辅,这里面可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东西?”
这几年来,她除了练功,便是下棋。
练剑可以泄心中怒气,而下棋,则可静心凝神。
她与6泊川对弈时,从一开始的稳输到最后的稳赢,花了整整四年的时间。
她握着白子,抬眸凝视着寒晨薄雾般的沈辞,目光锐利如鹰。
沈辞抿了抿唇,不说话,盯着棋盘,纵横俾阖,波谲云诡。
一如她的问话,句句平静如水,却字字暗藏杀机。
夤夜,微风拂过窗台,绕得烛火摇曳,“噗呲”
一声,划破满室寂静。
他颔回视她,朱唇轻启,声音温润如玉。
他轻声唤道:“阿晚,你永远可以相信我。”
阿晚二字唤得极尽温柔,仿若抵在唇齿间反复研磨了百次、千次。
林桑晚笑了笑,“沈辅倒是说说看,如何让我信你?”
见他不语,她起身,拢了拢斗篷,修剪烛心。
“你敢说你没替太子做过事?”
“你敢说你不知晓周阁老为何而死?”
“你敢说你不是踩着他的尸骨上位?”
“你敢说你同太子胞妹四公主没有任何干系?”
此四问,问得沈辞眉头微蹙,淡眸里散着淡淡寒意,他想起了那个伫立在波涛之上,两鬓斑白的周瞻。
周阁老将他的毕生所学全部教予了他,甚至在生命的尽头,将他送上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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