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银暗叹了口气,觉得秋上这招无形制敌实在高明。
秋上将竹片翻过来,按照惯例,在背部刻上职使范畴与训诫之语等,因而书写的是“随侍行走”
“域内可用”
云云,用来标识持此身牌的阿银,可以在宋境内畅通无阻——只要国公府与世子府未倒台,料想去哪里都要给他们家一份薄面的。
秋上想得精细,也是为了突出牌主身份多少与众不同,得他们看顾一眼的意思,在镌刻出印鉴模型后,他从木盒底抽出一张金箔,烧成印漆,将金漆浇注进印鉴刻槽,压实、待风干。
阿银耳聪目明,看得出秋上的好意。
秋上又执笔,饱蘸金漆,将竹片正面的刻字统统填充一遍,确信就算是瞎子,也能看出这名世子府侍从,身阶地位要比常人强上一些。
阿银想的是,打狗需看主人面,这金光闪闪的照身帖,无形给他上了个罩子,以后实在唬不过宋人,就把这竹片朝人面上一砸,狗假虎威一番,说不定能弄来他想要的。
岂不快哉。
秋上瞥见阿银扑闪着眼睫,便语重心长,“身牌赠予你,除去奴籍,行走无忌——但不可生事。”
阿银连忙放下汤婆子,双手去接,“多谢公子。”
秋上从怀中摸出一个缃色绢丝囊,将身牌放进去,收紧囊口,拈至阿银掌心中。
阿银在注视下,郑重收好了身牌,行了个礼,“我给公子换一壶汤。”
拿着汤婆子外出换水时,趁机取出身牌瞧了仔细,所见的材质确是官府惯用的滑竹,阿银由此断定,秋上有备而来。
那人随身带着印鉴玉玺等不足为奇,提前备好了照身帖所用的竹片,临场派,才是关键的。
阿银走进屋,递过汤婆子,问道:“‘夜郎’一职,是为何意?”
秋上看他一眼,“喜欢站在床边,看人睡觉的值夜侍从。”
阿银:“我这番作为——是多多担心您。”
“现在师出有名,不是更好?”
“好吧。”
顿了顿,又问:“公子随身带着滑竹片,难道调度军务之外,还要给人下派身份贴?”
秋上:“远赴关外一趟,总得拾取一两个得心应手的人。
我这身牌就是为此而来。”
“您个招贤令就行,怎么还亲自来了海津镇?”
“海津滩场,风行狩猎狙杀,恶名传播于外,又与我朝军镇接壤,是个紧要的咽喉地界。”
阿银心道,这般险恶之地,也不能劳您大驾,就不知道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么。
秋上扫他一眼,续道:“传闻滩场猎杀,只有狡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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