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力心中一定,带着秦桑开始往回退,“回城前,咱们便各交过一份审供,再加上衙门里的吴难、钟兴、陈世杰也会交出了一份审供,光这些就有五份了,也许各人的审供都有隐瞒、不全的可能,可齐齐放在一块儿,一定会露出蛛丝马迹!”
“不过是你出卖我,我出卖你。
脏的干净不了!
一窝老鼠屎,挑出来倒了最好!”
秦桑大喇喇道:“如今板上钉钉,他们还敢干什么?”
“可宫里就要来人了!
若上官没了,衙门里的三个人会不会改供词就不可知了。”
张力转了马头,坚定道:“秦桑,这里没有挽救的余地了,咱们回去!
将衙门团团守住了!
总有见分晓的时候!”
秦桑不甘地看了一眼城门,马群已远远地消失在茫茫黑夜里。
他们什么也看不见了。
夏时隐的丝被风吹的格外凌乱,掀起阵阵桂花味的风,楚明霁只觉得似一瞬进入了春夜,月亮皎洁,人心似泡在温泉里。
“公主,”
楚明霁搂着夏时隐的腰,将人轻轻一提,抱着坐在他的马前,解下她手上的束绫,他轻轻揉着她的腕子,赔罪似的问:“还在哭吗?”
夏时隐被人问的脸颊一红,只恨不能咬楚明霁一口,她偷偷擦了擦脸颊,硬气道:“谁哭了?公主流血不流泪!”
楚明霁嘴角的笑意愈深,只将她搂的更紧了些,半真半假地附和:“这样啊?那你比我坚强,我就会哭。”
“你也不会!”
夏时隐敏感而虚伪地干笑了一声,心事重重地抬起手,玉指绕过秀,在指间卷了卷,待拢成一束了,才不甚熟练地用黑绫将其扎好。
到底是没做过,见头松松散散,歪歪扭扭地垂在自己的胸前,夏时隐只觉得心里更烦了。
“你就没什么想跟我说的?”
楚明霁的指尖一顿,还想装糊涂,声音更放低柔:“你想问什么呢?”
夏时隐不满地挣了挣,被楚明霁瞬间收紧掌心,攥着她。
她恼地不行,便拿肩膀重重去撞楚明霁,有些腻烦他看似温柔的表面下,全是围猎她的手段。
“嘶——”
夏时隐听见身后的楚明霁倒吸了一口凉气,她看向他手腕上被血染透的白帕子,好歹血迹凝了些,血留得更慢了
死不了!
“你明知我如今杯弓蛇影”
夏时隐不耐烦的承认着,也体谅懂事地放弃了挣扎,“你想清楚了再说,将我掳出来,总得有个理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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