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折悬与青葙并肩而行:“桃木剑,你下午买的?”
他个子高,身材修长,一身黑衣,像符箓上的一滴墨。
往日锋寒的眉眼却被月光笼罩着朦胧,有种不真实的反差感。
青葙抱着桃木剑,乖巧地点点头,“辟邪壮胆。”
“要用公鸡的血浇剑,才有辟邪的效用。”
“真的?”
青葙想,他的嘴角好像浮现了一丝笑意,但连那丝笑意都有种冷淡的厌世感。
月光与紫藤花影交织一起,在地面上落下斑驳的影子,好似一幅流动的画,每一次微风吹过,画面便轻轻摇曳,变幻出不同的景致。
青葙真诚道:“屏风上的那张符纸是你贴的?谢谢。”
“没什么可谢的,”
谢折悬回答,“你是跟着我们到这里,你的安全我们自然负责。”
紫藤花瓣飘散,轻柔地落在他的肩上。
但他的步伐没有片刻停驻。
与他走在一起,总有种若即若离感,仿佛下一刻他就会随着这些花瓣一同飘远消失。
“说起来,你们不是在东院跟着夜间巡逻的人吗,”
青葙疑惑,“为什么是那个光头死了,他不是住在西院吗?”
“嗯,”
谢折悬语气没有因为死了人起分毫波澜,“人算不如天算。”
钱圜几人本在东院,跟着夜间巡逻的瘦干男,可是等了几个时辰也不见任何异常。
瘦干男在他们的示意下,甚至壮着胆子在湖边溜达了一圈。
直到子夜时分,西院里骤然传来一阵“啊”
的叫声。
三人对视一眼,朝着叫声来源奔去。
东院与西院相隔甚远。
谢折悬捏了一张瞬移符,第一个赶到。
光头男直挺挺地躺在地上,全身没有外伤。
只有颈部明显的淤青痕迹,如同恶鬼的手印。
他的面部因窒息而呈现出不自然的紫红,双目圆瞪,神色错愕又惊恐,仿佛看到了什么难以置信的东西。
“我到的时候,他已经死了。”
谢折悬靠在门边,“杀他的人也不见踪迹。”
青葙环顾四周,窗户开着,凶手也许是跳窗跑了。
“杀他的不是人,”
越桑歪了歪头,认真道,“也许是鬼。”
瘦干男一个大老爷们吓得直往钱圜身边躲。
这谁能不怕。
他是最近才被卖身进朱府的,认识的人不多,大光哥算一个。
大光哥多鲜活的一个人,下午才跟他说让他晚上巡逻,还信誓旦旦地说有三个修士在,安全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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