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衡忽想起一事,又问∶你的胃疾如何有没有好一些
彤鹤蛋已经吃下好几天了,也该见点效果了,但听嵇安的意思,小情人这两日早膳依旧如何往日差不多的分量,并没有多吃多少。
隋衡有点怀疑那彤鹤蛋是不是真管用。
江蕴知道他一直有关注他的用餐情况,只是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彤鹤蛋又非仙丹,怎么可能短短几日就将那陈年痼疾完全根治。
已经感觉好多了。
江蕴道。
见隋衡仍皱着眉,便补了句∶你真的不必再担心。
就算治不好,他也不会觉得有什么太大失望,彤鹤蛋能带来一丝希望,他已经很知足。
孤没有担心。
左右再难治,他也会设法给他治好的,彤鹤蛋不管用,就再去寻白鹤蛋绿鹤蛋,他自小崇尚力量,深信力量可以胜天可以胜地,也可以打败一切无用的宿命论,只是区区一个胃疾而已,他就不信他拿不下。
他只是有些心疼而已。
心疼他日日都要经受疾病折磨,连最简单的三餐都无法吃好,也不知以前是怎么过来的。
方才盯着小情人安静吃梅花糕时,隋衡忽然在江蕴身上到一种伶仃感。
他总是安安静静的做自己的事,不会撒娇,也不会骄纵,更不会向他提任何要求,他好像一个无欲无求的人。
他从未提过自己的父母亲人,也从未提过自己过往的生活经历。
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隋衡有时候甚至觉得,自己眼前是隔着一层雾的。
美人如花隔云端。
可他不喜欢隔雾人的感觉。
隋衡道∶以后,太子府就是你的家,孤会好好待你,不让你受任何委屈的。
江蕴一怔,不懂他为何突然说起这样一番话,正奇怪着他,嵇安便过来,在亭外恭敬报∶殿下,陈军师过来了。
隋衡说知道了,挑眉,和江蕴道∶孤去去就来,你先吃。
江蕴点头。
隋衡起身,都要抬步走了,又有些不甘心,转回去,露出一侧颊。
江蕴不知他这是什么臭毛病,环住他颈,轻轻给了他一下。
嵇安忙低下头,隋衡则一脸满足的离开。
陈麒由宫人引着进来,走过院中,远远就到凉亭下坐着一个青衫公子,正垂眸,专注读着手中册。
江蕴似有所觉,抬起头,和他隔空对视了一样。
这一眼冰冰凉凉,陈麒心头那抹古怪的熟悉感再度浮现,但宫人很快打断他思绪,说太子已在堂内等着。
凉亭内江蕴慢慢放下册,若有所思。
别院是隋衡私宅,大约是最近没有战事的缘故,平日隋衡手下那些将领很少过来,只有徐桥来过几次。
陈麒一定是有重要事情要禀报,才会直接来别院面见隋衡。
重要的事。
江蕴想到了从陈国国主那里听到的消息,孟辉的家眷。
陈麒,莫非真的已经寻到孟辉家眷下落了么孟辉重情重义,和妻子鹣蝶情深,如果陈麒真的以家眷要挟,孟辉很可能会承受不住这种压力与煎熬
江蕴揉了揉眉心。
嵇安一直侍立在一边,忙问∶公子可是不舒服
江蕴摇头,温和道无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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