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一定要快!”
王娜低吼,随即转头吩咐陈藩,“你先出去把手冲净,以免把硝化甘油弄到别处生危险。”
“不行。”
陈藩第一反应便是拒绝,他不可能把贺春景单独留在这哪怕一秒钟。
“你先冷静,李端行周围的毒气比这里的浓度高许多,他坚持不了多久,可能也就是一两分钟的事,我尽量拖延时间。”
王娜刻意把声音压得很低,几乎被对流风的声音全然淹没。
然而李端行是个何其狡诈的老油条,立刻意识到了不对。
只消转转眼睛,就猜透了对面的想法。
他咳了一阵,哑笑了两声,缓缓道:“怎么,想跟我耗着,看我把自己毒死?”
王娜答非所问,试图重新掌控对话的节奏:“李端行,今天你大费周章把所有人往死局里带,可你没意识到吧,你并不是只有死路一条。”
她清清嗓子,扬声道:“关于圣慈学校的交易,你心里是最清楚的,只要交出你手上的账簿,为我们的追捕彻查提供线索和证据,事情还有回旋的余地。”
回应她的,是李端行的一口唾沫,轻蔑至极。
“回旋的余地?”
他仰起头,脖子上模糊的血痕被拉得老长,仿佛在故意提醒众人他早就只剩死路一条。
毕竟花名册上想要对李端行灭口自保的人,他们可能一辈子踮着脚尖也够不着。
李端行作势思考了一下。
他用这一幅落拓残破的外皮勉强糊出往日“李先生”
的气派,在穷途末路中面对一群警察时,挤出了一丝与当下外表十分不符的从容。
“哦,你们想言和,想和陈玉辉一样用利好条件摆平我。”
他煞有介事的点了点头,有点藏不住神经质的窃喜,却努力压着嘴角,“那我勉为其难,给你们这个回旋的余地。”
他神经质地笑起来,哆嗦着伸手在鼓鼓囊囊的工装内侧掏了几下,抽出个薄薄的,平平无奇的旧本子。
那本承载了更多血泪与恶行的小薄册子,牵动所有人的目光。
“你们要的东西在这,”
男人理了理衣领,看似随意地用卷成筒的账簿朝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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