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镇不过弹丸之地,镇上繁华一点的铺子都集中在两三条街道上,只片刻工夫,仁和堂的鸡飞狗跳就已经传了个遍。
眼看这些药材确实是卖不掉了,沈妩也不着急,进了镇上最繁华的酒楼,上了二楼雅座,点了满满一桌子珍馐美味。
那小二听沈妩倒豆子似的不停报菜名,又见她一身村女打扮,便拿余光一直不停地打量她。
沈妩挑眉:“怎么?担心我们吃不起吗?”
掌柜听到动静,赶紧过来赔笑:“这小二新来的,不懂规矩,客官勿怪。”
还狠狠拍了一下小二的头,让他给沈妩道歉。
待走得远了,小二才不服气道:“掌柜的,那村姑穿得那么寒酸,哪里像吃得起咱们福满楼的样子?你就不怕他们待会儿赖账吗?”
嘤嘤嘤他也是为酒楼着想啊!
掌柜瞪了他一眼:“蠢材,谁教你以衣取人的?”
他见多识广,阅人无数,这两人虽然衣着朴素,可看起来却不像普通人,尤其那个青衣男子,更有一股上位者的气度。
这种摸不清来路的客人,更要小心以待,免得一个不察就得罪了什么大人物。
一桌美食很快上齐,沈妩举着筷子就开始大块朵颐。
“这个好吃,唔,这个也不错!”
庆羲见她一顿风卷残云,笑道:“你倒心大,药材卖不出去,还有闲情逸致大吃大喝。”
沈妩抹抹嘴,睨了他一眼:“仁和堂算什么东西?还能影响我吃肉?”
正在这时,突然听到楼下传来一道凄凄切切的哀求声:
“求求你,救救宁儿吧,他也是你的骨肉啊!”
沈妩从窗口望下去,见大街被围得里三层外三层,当中正跪着一个20岁余的年轻妇人,朝着面前的一个男人不住地磕头。
因隔得不远,所以沈妩看见那妇人怀里还抱着一个幼童,看起来瘦瘦小小,手足都跟竹竿似的,面色也似白纸。
沈妩招呼小二过来,问道:“下面怎么回事?”
小二叹了口气:“那妇人叫林三娘,三年前生了个先天不足的孩子,要长期吃药养着,她丈夫陈彪便不想要这个孩子,还要把孩子扔进河里淹死,林三娘拼死阻拦,结果就被丈夫给休了,母子俩也被赶出了家门。”
沈妩挑眉:“虎毒还不食子,这丈夫竟连亲生子都想杀?”
小二道:“可不是,那孩子虽然有心痹的毛病,但只要好好养着,也不是活不了,这陈彪做皮货生意,按说也不是养不起这孩子呀,不知道为什么这么狠心。”
旁边有客人接话道:“这事我知道,陈彪养了个外室,也生了个儿子,陈彪想将外室扶正,就借题发挥罢了。”
这话匣子一打开,邻桌的客人们也纷纷议论起来:
“这陈彪也真不是东西,居然连这样的事都做得出来。”
“听说他将母子俩赶出去后,完全不闻不问,全靠林三娘终日做苦工,才勉强凑得齐孩子的药费。”
小二道:“可不就是药费闹的,那孩子要靠仁和堂的十珍丸吊命,偏偏这个月仁和堂将药价涨了三倍,林三娘买不起药,眼看孩子就快不行了,这才来求陈彪。”
“三倍?”
沈妩眉头一动:“仁和堂居然这么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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