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惊之下卢仲远也不及多想了,大吼一声:“别动!”
那兵丁勉强定住,只见寒光一闪,卢仲远钢刀手起刀落,那只手臂已经被砍断。
只等二人爬上第一层船舱,下方的舱室已经是一片火海。
很快他们又听到更多的燃爆声,想必是船尾水密隔舱内存放着更多的鲸鳌鱼油。
第一批跟随老张老梅下去的兵丁中,被蛸鱼怪物袭击后的幸存者正是在那里找到了这些油桶。
要不是这样,对付这怪物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还有那底舱中伸出来的怪人手又是什么什么情况?
卢仲远看了一眼逃出生天的高个鸟铳兵,他脚踝上还挂着那只烂手呢。
但是现在也没办法多想了,他们迅爬回了甲板上,下方燃爆声不断,这艘船很快就会被火海吞噬,并且解体沉没。
卢仲远冲着还守在船楼和船艏处的十名弟兄大喊:“赶紧弃船!
往水里跳!”
此时浓烟已经从下方两层船舱的各个缝隙和舱门中冒出。
靖海卫的官兵们纷纷追随卫指挥使纵身跳下港口水道。
幸而这是在月港之中,周围许多船家和海防馆的人都摇来小船,将卢仲远等官兵救上岸。
此时,靖海卫的六十名马兵正好疾驰而至。
看到他们的指挥使和一众兵丁正浑身湿漉漉的坐在码头边,周围围着一大群船老大,水手和商人。
他们都充满好奇与恐惧,保持着距离把卢仲远等人半围起来,不停的窃窃私语,低声交流着。
还有的人正望着港口水道正中央那艘已经燃起熊熊大火,浓烟冲天的大福船。
它的船身已经越来越多的沉入水中,而火焰正在狂舞般吞噬上层。
恐慌和各种疑问,还有每个人添加的自己现场想出来的可怕传说,怪谈,就好像野火在干枯的稻田中蔓延那样猛烈的传播开去。
卢仲远站了起来,大声喊道:“就是几个倭寇找了艘破船,带着鲸鳌的鱼油躲在船舱里,想放火之后趁乱抢劫。
已经被本将尽数击毙,鱼油也都点了。
不会有事了!”
卢仲远摸着怀中揣着的两枚铜制吊牌,命令剩下的十七名官兵起身列队,他下令道:“你们先回营房换衣服休息,我会每人都录功,有赏银。
进过船舱的,在里面看到了什么,一句也不许往外说。
要让我知道了,一定军法处置!”
这时马兵们正在驱散人群,为一名小旗官驰至卢仲远身前下马,大声汇报道:“禀指挥使,本卫马兵六十人已全员到齐!”
卢仲远思索片刻,下令道:“留二十名马兵看守月港,没有本将命令,严禁打捞这艘沉船的东西!
等到步军兵丁赶到,再分四组,每组步军五十人,马军十人,昼夜轮值看守这条水道。
另外护送这些弟兄回去,腾出两间干净营房,进过船舱的单独安置一间,没我的命令不许让他们任何一人外出。
一路上也不许做任何交谈,违者立斩!”
剩下的十七名兵丁里,没进过船舱的十人颇感好奇,这倒像是把另外几名战友当犯人一样看管起来了?也不知道他们在下面都见着什么了,还死了八名弟兄。
但是这档口,他们也不敢张口问。
听得回营路上甚至不许交谈,他们更好奇了。
而下过船舱活着回来的七人,都还在震惊当中,尚未回过神来。
最后逃出生天的那名高个鸟铳兵,不住的低头看自己的脚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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