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青屿脑袋跟着无力地后仰,他实在太困了,图纸上室外的草坪,都被点得一团糊。
“还差多少?”
凌泽灭了手上的烟问。
“柱子还没填充,还有坡屋顶的瓦片,还有活动室的家具,好多细节都没上呢。”
阮青屿趴在画板上,拿着针管笔的手渐渐无力。
自己的小幼儿园经过几轮调整,已经是像模像样,就剩一些机械枯燥的绘制工作。
“你睡会儿,我帮你画点。”
凌泽拍拍他的头,示意他坐边上,让出画板。
“嗯,最好帮我把草也都点了。”
阮青屿打了个哈欠,把身子挪到边上的座位,补了句。
再之后他听着凌泽哒哒哒哒的点草声,昏睡了过去。
“阿屿,醒醒。”
阮青屿感觉还没睡,就被凌泽叫醒,效率这么高的吗,图纸上那么多要细化的内容,瞬间都画完了?
他睁开眼,看到的不是自己的幼儿园,而是一栋白墙红顶的藏式小楼,凌泽着画的都是什么啊。
“我们到了,阿屿。
进房间再睡。”
阮青屿听到凌泽的声音在自己耳边,凌泽倾身靠近自己,啪嗒一声,帮忙解开自己身上的安全带。
“哦哦哦,好。”
阮青屿这下是真醒了。
他转头看向车窗外,吓得一个激灵。
两排酒店工作人员,整整齐齐地站在离车不远的小楼前,正咧嘴冲着自己笑,准确地说,是冲着凌泽笑。
领头的两位,利落的深蓝西服,身后跟着两名藏式传统服装打扮的小伙子,双手捧着洁白的哈达,正向路虎走来。
阮青屿低头看了下自己的苹果手表,凌晨一点零五分。
“凌泽,现在,我真信你是董事会成员。
换其他人入住,这个时间顶多就一名门童。”
阮青屿说。
他本以为凌泽会解释点什么,却什么都没听到,抬头一看,凌泽却是一副自己从来没有见过的凌厉表情,冷漠严肃,正盯看着往自己走来的酒店经理,一言不。
“扎西德勒。”
副驾驶的门被打开,高原夏夜的冷风吹得阮青屿直打冷战。
他马上就被热情地簇拥下车,脚落地时,有点飘,和之前在古城时候差不多,他没能多想,脖子上已经被披挂上哈达。
“谢谢,谢谢,扎西德勒。”
阮青屿微微鞠躬回礼,干脆裹着哈达取暖,回头一看,凌泽脖子上也挂着哈达,冷若冰霜的表情,和边上笑脸相迎的工作人员,形成强烈的对比。
两人被分开带领着往里走,凌泽比自己落后一些,边走边停,似乎正在听迎接的人汇报什么;阮青屿又冷又困,实在等不了,甩开凌泽,大步往藏式小楼走去。
小楼就只有两层,挺精致,木制楼梯连接着步行道与小楼二层,工作人员引导着自己往木楼梯上走,直接进入酒店大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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