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指尖好凉,让舒糖有一种被尸体触摸的感觉。
舒糖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她垂眸,强制性地不让自己的音调颤抖:“舒迎昼,我们还能回到以前的样子吗?”
她还是不能拉下脸叫他“哥哥”
,这也是舒迎昼很喜欢她的一点,能如此横冲直撞、不怕死,不像他被安排得死死的童年,错一步就是深渊千尺。
舒迎昼收回手,慢慢皱眉:“我们现在,和以前有什么不一样吗?”
舒糖都想骂他了。
以前他哪里有这么吓人?
“你以前不会这么对我的。”
舒迎昼的目光里带着明显的问询:“为什么这样说?我没有骂你,没有打你,有什么不一样吗?”
舒糖总算明白了。
他压根就不是一个正常人。
畸形的成长环境甚至让他无法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话语和行为有多么恐怖,甚至如果再让他看一遍监控,他仍然不能理解自己有什么不对。
就是这样残忍的冷静和淡然,完全让舒糖有理由怀疑他哪天会看她一个不顺眼就杀了她。
她恍然清楚自己到底在一个什么样的环境里,手心甚至都出了汗。
她再也不想和他纠葛了,不想和他讨论什么宋执梳、什么耳环,只想快点逃离这个空间。
舒糖这么想了,也这么做了,甚至一句话没说,慌乱而逃。
舒迎昼坐着,看着她的背影消失,深邃的眼眸里慢慢酝酿着无声的风暴。
忽而,他像想起了什么似的,看了一眼表,眼睛顿时温和起来。
他起身到窗帘旁边,拿起水壶,细致地给那盆花浇水。
那盆鲜艳到极致却又无处不透露危险的花,越开越盛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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