蛋壳透过他的皮肤,竟然在主动地吸收他的精神力。
不过吸得非常吃力,就像饿坏的孩子,拼命想吸奶,但力气太小了,怎么都吸不到,急得要哇哇大哭。
如果一颗蛋会哭的话。
谢黎表情微妙地将精神安抚输入到蛋中,察觉这颗蛋真的饿了很长时间,疯狂地吸收他的精神力。
他又稍微控制着多喂点精神力过去,发现这颗蛋吸收能力很强,像个无底洞怎么都喂不饱。
他便不再控制,庞大的精神力一放开,几个呼吸间,蛋就涨到了恐龙蛋大小。
整颗蛋被撑得圆鼓鼓的,蛋里吸收不完,虫纹开始游走疯狂储蓄精神力。
谢黎见蛋吃饱了,将蛋放到一旁。
他扭头看向仍处于呆滞状态的小家伙,欲言又止。
虽说再离奇的事都经历过了,可是他盯着那颗能够感受到血脉相连的蛋,嘴角抽了抽,难得迟疑道:“这是我们的儿子?”
阿尔温屏住的呼吸一泄,倾身跌坐在冰冷的地面。
那双晃动着幽蓝的眼眸一眨不眨地盯着谢黎。
他的脸色苍白,指尖沾着血,血水泡红的黑色战斗服被撕开丢在旁边,身上只披着一段垂落的红绸,虚弱地跪伏在地,就像被神明裹挟的顶级献祭品。
红绸滑落至肩,白嫩的皮肤有多处划口,伤口有的愈合了,有的还在渗血。
纤细的双手伸出,悬在半空中,斜阳隐没退走,斑驳的玫瑰色彩从他的指缝间躲开,似乎是害怕被触碰到。
浅色的唇微启,涣散的目光被碎光移走。
阿尔温的指尖微微颤抖,颤抖如瘟疫般传染了全身,无辜的眼眶发酸泛红,很快被湿润的泪水泅湿。
晶莹的泪滴一滴滴坠落,啪嗒啪嗒地滴落在满是裂缝的地面,溅起微尘。
悬在半空中的手停在谢黎脸庞前,却始终不敢触碰近在眼前的谢黎,担心会像之前每次意识模糊时一样,一旦触碰,眼前的雄子便会像泡沫碎开,消散在无尽的窒息中。
瀑布般的丝绸冰山蓝长发被割断至腰间,薄如蝉翼的透蓝羽翼奄奄一息地垂落在地,就像凋零般的深蓝玫瑰。
他艰难地咽了咽口水,嘴巴一张一合,却只能发出无意义的,如困兽般的哀嚎。
他用尽了所有力气,喉咙里逸出极轻极轻的“啊啊”
声,就像这辈子从未发声过,声音困难地摩擦震动,终于艰涩地吐出几个音节。
“礼……物。”
你要的礼物。
最后一缕余晖从阿尔温的侧脸移开,无情地抛弃他,将他孤零零地丢弃地这片被黑暗一点点吞没的孤寂深渊之中。
黑暗将眼前的身影模糊,他吸了吸鼻子,移开视线,小心翼翼地抱起沉了不止一倍,还变大了很多的蛋。
他神经已经麻木到无法思考蛋怎么变大了,只是出于母性的感知让他明白蛋现在很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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