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毕竟是辅导员,算是什么都会管的那类,说着说着就在学生面前发挥了近乎“母”
的本能,“但没到冬天航大不给开暖气,你就先忍忍吧,到时候你上场前再换也没事的。”
“好。”
盛蔷被这么关怀,真情实意地弯弯嘴角,“辛苦了。”
“跟我客气什么。”
辅导员拧拧她的脸,“我继续去忙了啊,还有其他学生等着我,你记得准时间,别给忘了。”
盛蔷点点头,拎着礼服在后台待了会儿,给应桃回消息。
应桃说她懒得什么表演,要掐着点在最后赶过来,专门来她发言,顺便再拍拍照以作纪念。
回完消息后,盛蔷收起手机,原地坐了会儿,越过一旁打闹嬉笑的人群,站在窗边天外。
这两天确实天气不大好,温度骤降。
朦雾阴沉地坠着,乌云掠过树梢,连带着冷风卷得梧桐枝桠狂乱飞舞,相比之下衬得礼堂后台的室内格外明亮。
顺着敞开门缝蔓延进来的冷意径自爬过来,直往腿边钻,盛蔷不自觉地环抱紧自己,只想找个角落窝着,顺带在闲暇的时间段默背上午专业课的内容。
她抱着礼服,还没走几步,肩膀被人狠狠地撞了下。
盛蔷没有防备,堪堪站稳,伸手去揉了揉自己的肩。
那个女生不知道是不是才到她,面上没有太多的波澜。
盯了她好几秒,陈念才不紧不慢地开腔,“刚才没到人,对不起了啊。”
盛蔷“嗯”
了声,想着对方也道歉了,点点头以作示意。
直到跨过去几步,盛蔷依稀能听到背后传来的讨论声。
虽然刻意压低了音调,但也不难辨别出谈话的内容。
“唉,念念,刚刚那个是盛蔷吧”
“是啊,怎么了”
“没怎么我就问问,我之前有在论坛上到她和沈言礼,今天算是目睹了真容,挺漂亮啊,你和她认识”
“不认识,能别讨论这个话题了吗,我还要去带我们院的学生。”
“嗷嗷嗷行行行不讨论了,你是大忙人嘛。”
直到对方走远了,盛蔷复又敲了敲肩,差不多缓和好了。
只不过被这么一撞倒也算是好事,她复又清明了些许。
京淮航大的表彰会晚上六点半开始。
礼堂后台陆陆续续走了不少人,因为靠得近,依稀还能感受到顺着地板传过来的音乐起伏,背景里的话筒音瓮声瓮气。
中间表演的时候更是夸张,群众的喝彩欢呼响了一片,几欲掀破屋顶。
其实航大每回的活动都很热闹,主要是学校的确花了心思,而大多数学生也乐意捧这个场。
盛蔷默默地等,待到时间排表距离自己还有四十分钟,她才径自起身去换衣服。
更衣室不在礼堂内,而是靠近阶梯教室一旁的公开间,一座桥从两道之中穿过,路过还可以顺带欣赏校内的河景。
越靠近表彰会结束,越是没人来这边。
这会儿节目应该都表演完了,校方大概率在宣读获奖名单。
盛蔷走进更衣室,里面空荡荡,剩下几个隔开的单间,都大剌剌地敞开着门板。
她随意地挑了间,附上锁,顺带着将礼服搭在门沿上方,利落地换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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