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渔总用最单纯无害的表情问出最不着边的话,“夜会情郎?”
“才没有!”
代澜只觉得脸颊又隐隐烫,着实不能让面前人久留,小心更多心思走漏,她作势就要将人推回房。
然而对方比她还有劲儿,硬抓着栏杆不放,挑开话题似的:“诶,等会儿等会儿,今晚月亮有点好看诶!”
见代澜一脸不信任,余渔伸手将人双肩往后转,兴奋道:“你看你看,是吧,这还是来节目以后第一次看见这么好看的月亮呢……”
“哦,不过来了也没几天就是了。”
乍然想起录制不过几天,方才感慨倒算用词不当了,女孩觉,不好意思地笑。
已然赏过月,代澜又怎不知有多好看?
不过比起余渔当下举着手机拍照,画面专注月亮,与她相册里存着的确实有所出入……
……
从余渔和高荔的宿舍回到自己床上,代澜嘴角还残存笑意。
姐姐妹妹聊得欢脱,连带着自己都笑不拢嘴——虽然这份这份笑意依旧难冲破心中那道界限。
她将枕巾从后阳台收回,昨天哭了太久,泪将枕头浸湿,索性将床上用具都清洗。
也顺带将过去的恐惧都暴露在阳光之下,以滚烫的朝气讨伐淤实已久的什么东西。
手上忙碌,被撇到一边的手机忽然振动。
“今天下午请了半天假,去重新修改演唱会的服装。”
代澜微怔,这份好奇心原本被抛在脑后,以为没有再提起之日,可没想到当事人却主动聊起。
……太猝不及防了些。
思绪搅成浆糊,她盯着坦诚呆。
良久,代澜指尖敲击键盘,半逃避似的留下这样一句:“刚刚你在拍月亮?”
单单一句,同样是私人问题,既重新开了话头,又躲了自己隐蔽的、其实早该自己开口的好奇。
完这句,她又缩回被窝,似乎只有这团小小的包裹才是本体,然后抱着手机等待回应。
记起来还要为好友的歌作词,她向外打破笼罩,戴好耳机再听那《指尖恋人》。
说来奇怪,虽说自己从来没追过星,也没有什么特别喜欢过的人,可反复听这曲子,独属暗恋的,或是深爱过的情感便似与生俱来徜徉在血液里。
摇曳起特殊的共鸣。
他的信息恰到好处落入音乐的旋涡:“不是,我在拍云。”
云?
意想不到的答案。
其他人抬头只会看月亮,或者星星,她便想当然。
“为什么?”
这样问了,钢琴声与哼鸣转折在离殇里。
“因为是云成全了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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