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周身冷意蔓延,簇拥的宫人竭尽全力放缓动作,生怕引起丁点儿注意。
乾安殿一片死寂。
隋宴骁在写罪己诏,室内安静得落针可听,可静越能勾出他心底烦躁,脑子里一再回想今天的事,神色愈发凝重。
究竟是巧合还是
最后索性搁笔。
隋宴骁盯着半张罪己诏,脸色阴晴不定“吴善和。”
“派人盯着李妩,她这段时间在做什么。”
吴善和心头一凛,明白他已经起了疑心,面上却不减分毫,恭敬应诺。
下一瞬,殿外传来小太监传报声“陛下,宸妃娘娘求见。”
隋宴骁下意识想起白天她一身血迹,活似恶鬼的可怖样子,宛若心头一轮明月,却在某天,掉落污渠。
隋宴骁皱了皱眉,正要拒绝,忽地听见门外几声啜泣。
“陛下,臣妾做了您最喜欢的冰翡金玉盅。”
“臣妾不奢望陛下见臣妾,只要您喝了这羹汤就好。”
“臣妾告退。”
最后一句,声线已然颤抖地不成样子,宛若杜鹃泣血。
紧闭的朱红宫门从内打开,她下意识瑟缩双手,雪色宫裙层叠交付,她的眉心却有一点朱红,映着清丽动人的水眸,火焰般灼灼勾人。
“陛下”
贺清雪激动地扑上去,隋宴骁僵硬一瞬,怀中人恍若不觉,微垂着头,乌黑发丝映衬着修长白皙的脖颈,似有若无的幽香钻入肺腑。
隋宴骁神智昏沉一瞬,回过神来,已经屏退宫人,怀里的贺清雪红透了脸,咬着下唇。
“清雪。”
他什么都没做,嘴里问了几句,就是再粗神经的人都能感觉到疏离冷淡的情绪。
贺清雪心急,却不能露出一分一毫,回去后她不知用了多少热水,多少香粉,才将满身血腥味洗刷掉。
该死的李妩
贺清雪仔细将眼底恨意掩藏好,深知这关键时刻,她一直在隋宴骁眼前塑造的冰清玉洁的形象,绝不能毁于一旦。
她绝口不提之前的事,满心满眼都是得见心上人的欢喜,献宝似的奉上汤盅“陛下,您尝尝,还热着呢。”
隋宴骁目光一顿“你的手”
贺清雪惊弓之鸟般飞快收手,最终,在隋宴骁的百般强求下,伸了出来。
白皙柔软的手腕被白布细细缠绕,隐隐透出几分血色,隋宴骁眼神一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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