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日前来,只是想知道,姑娘是不是真有办法彻底根除我身上的寒症?”
念兮拿出随身的一套银针,在桌上展开:“大公子,你的寒症入体时日已久,我要用针灸配以药石,还有……这个东西,才能帮你彻底根除。”
她所说的东西,放在一个红木盒子里,打开来却是将慕容宏吓了一跳,眉头不由皱了皱。
“这是什么?”
慕容宏指着盒子里那些蠕动着的褐色虫卵问道。
“这是水蛭,也叫蚂蟥,它能帮你吸除身上的寒血,然后你的体内会再造新的血,几次下来,等于将你全身上下的血都换洗一遍。”
慕容宏有些不信:“这东西……真有这么大用处?”
念兮笑笑:“大公子别怕,在咱们苗疆,这是大夫常用之物,要治你的寒症,它可是缺不得的。”
银针入骨,微微刺痛,随着银针慢慢向下扎去,这刺骨的疼痛不由令他想起了四岁时的那场大雪。
他的母亲是在那个下雪的夜晚去世的,当时父亲是当朝太傅,刚娶了六王爷的安平郡主,他的母亲,却因为只是个普通人家的女子,从此在府中便再没有一点地位。
一进门便只能是妾,大雪飘零的寒夜,冷风刺骨,母亲的病越来越重,她躺在床榻上,气息越来越微弱。
慕容宏只记得母亲拉着他的手嘱咐道:“宏儿……宏儿,要千万记着,你生在慕容家没法选择,但从此往后,娘只希望你好好生活,平平安安,其他的不争、不想,安身立命,平淡度日,这才是娘所希望的……”
当时慕容宏不过四岁,可是他知道母亲已近弥留之际,只是似乎仍有心事放不下,她是想见父亲,见他最后一眼。
于是年仅四岁的他,在父亲和安平郡主的房前跪了整整一夜,却仍是没有等到父亲出来。
大雪积压着他小小的身躯,刺骨的冰冻几乎就要将他打垮,他苦苦恳求,但安平郡主却拦下了外面的通报。
一夜,他单薄的身子被雪裹卷,嘴唇冻得乌青,身体是寒的,可是才四岁的孩子的心,却比这三九严寒的雪冻更冷。
一夜,母亲终于没能等到父亲来见她最后一面,她闭上眼睛的时候,除了丫鬟,竟再无一个亲人在身边。
慕容元正第二日知晓了这件事,也曾大发雷霆,甚至盛怒之下掌掴了安平郡主。
可是母亲却已经死了,再也不能醒来,她一生孤苦,虽嫁了她深爱之人,虽入了这名门望族,可是却是含恨而终。
慕容宏在雪地跪了整整一夜,第二日开始高烧不止,整个身体都似冰冻一般。
宫里的御医来诊治,但也许是他根本就不愿意配合那些大夫,又或者是他早已心寒似冰,高烧退后,寒症入体,这些年一直都没有办法根除,落下了不少病根。
他愣愣出神,念兮已将银针都收了起来,伸手在他眼前轻轻晃道:“大公子,大公子……”
“嗯?”
他回过神来,刚才不知怎么又想起了从前那些不愉快的往事,那么多年虽然早已淡然不少,但突然想起,却仍是一阵酸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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