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武试艺之会,众所周知是盛京城文武官员中最热闹的的盛事之一,但凡王侯勋爵中没有官职在身的后辈子弟年轻人皆可参与,诸如骑射、搏击、兵器等,能在万人之中胜出者便能直面圣颜,若是有幸,还能得到天子御殿亲笔赐封,初出茅庐即可六品之上。
对于想要建功立业、扬名立万者,实在太过吸引人。
可陆仲嗣呢,只想哭丧着脸“你听听、你听听,婉瑜都说了”
不是他陆大少爷要自我贬低,那叫有自知之明,“阿蘅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那些个世家子弟,就是随便上来个少年儿郎,下手都是没轻没重的,我哪里站得住脚”
男人一咬牙扭过头坚定信念“我不去”
开玩笑,那些个校尉将军的孙子们涌上来一人一个砂锅那么大的拳头,他陆仲嗣还能有命活下来
“还不是因为大哥你荒废学艺,南屏陆家的脸面这十年来可没少丢。”
陆以蘅冷眼收拾着碗筷,不管那男人是痛哭流涕还是义正辞严。
陆仲嗣理亏,可还不死心的抬杠“说得好像被人从台上踹下来,不丢人现眼似的。”
这输,还输得天下皆知的惨淡。
“你大哥的确不是那块舞刀弄枪的料。”
难得陆婉瑜将也帮衬着说了句话。
陆仲嗣连忙点头称是,他不懂怎么揍人,被人揍倒是很有经验,思及此还忍不住去摸摸没消肿的脸颊,疼啊,真是生疼。
陆以蘅将手中三个小碗一叠,眼神暗暗就着烛光瞥向陆仲嗣“去是不去”
“不去。”
陆仲嗣觉得自己从来没这么硬气过。
陆以蘅的眼睫眨了眨,捏着竹筷的掌心中好似还发出了挤压声。
陆仲嗣顿时口干舌燥“不去”
他悄悄挪开半步,“行不行”
稍微、稍微放低点儿姿态。
“喀”
,清脆的声音在那话尾传来,很好,陆以蘅手中的竹筷已断成了两截。
陆仲嗣眼角一抽“我、我去还不成大不了要头一颗要命一条嘛”
认了,他就是没本事没骨气,总之天大地大,在魏国公府里头,就不要跟自家小妹对着干,陆仲嗣老大哥还不想和阅华斋中那张四分五裂的赌桌一个下场。
陆婉瑜不知该哭该笑,最后还是忍不住的放声,好像很久家里没有这般热闹了,着大哥和自个儿小妹抬杠又吵闹,一个鸡飞狗跳,一个沉稳如水,竟叫她心底里融成了一种梦寐以求般的天伦渴望,也许,每家都有自己的不堪和遭遇,而每一家也都能试着苦中作乐。
陆仲嗣唉声叹气地,反正他这大男人在陆家的地位是一落千丈,这不,老老实实帮衬着收拾一桌的残局。
陆以蘅询问完花奴张怜的病情后才安心两分,陆婉瑜宽慰说着,自从她回到家中,大哥又不再出去聚赌后,母亲每日的药膳有了人照顾,神志清醒了好多。
月色淋淋透过纸窗。
陆以蘅倒是想起今日元妃在缀霞宫中提及的事“三姐可知,盛京小王爷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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