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捂住生疼的额头,有些诧异地盯着他,他眸中是掩饰不住的焦急与担忧,这与她印象中的冷漠和尚不大一样。
就她与他短暂相识这半日来看,他从来都是平静且漠然的,面对李淑诬陷,楚桓质疑,他面无表情;即便是方才密室里请求她留下作陪时,也情绪淡淡。
可此时此刻,他就像着火了的雪人一样,与原来的他大相径庭。
都说人下意识的反应才是真实的自我,他也是如此么?此时的才是他的真实写照,那个冷漠的云祢,是他的伪装?
她一瞬不瞬望着他的眼睛,几乎要把眼前人瞧出个窟窿,这人……好奇怪。
他似乎也觉察到了什么,收敛面上神情,错开目光,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一遍,确认她没中毒针,才沉默扶她起身。
琬贞也没有说话,她一直在安静地观察他,迷惑又好奇。
云祢若无其事地从墙板上取下毒针递给她,“可以让太医瞧瞧,说不定能有线索。”
琬贞漫不经心点点头,那刺客用嘴射毒针偷袭后便咬舌自尽,饶是侍卫们动作再快,也没能把人救下,线索断在这里,她却并不多失望,肃太妃一案固然重要,眼前人的古怪却也令她无法忽视。
她忽然问他:“若我方才中了毒针,你又会如何呢?”
云祢动作微顿,“公主为何要做这般不祥的假设?”
琬贞无言盯他须臾,意味不明地笑笑,“你似乎很在意我。”
“这是自然,”
云祢垂下眼睫,“若公主出事,此案如何侦破,小僧如何告慰方丈在天之灵?”
“哦?”
琬贞眯了眯眼睛,“只是因为这个么?”
云祢回以滴水不漏的平静神色,“公主万金之躯,下回,还请莫要这样咒自己。”
琬贞似笑非笑颔:“知道了。”
又把面具带回去了,是吧?她心里冷笑,看本公主怎么揭开你的伪装。
不过这事也不能急于一时,起码现在不是好时候。
她目光转向书房门前死尸,问云祢:“你有什么想法?”
云祢思虑片刻,答非所问道:“小僧昨日潜入凌霄阁调察时,被李贵妃身边的侍婢撞见了。”
琬贞回头看他一眼,眸光烁动,“如此一来,她肯定知道你听到了不该听的东西,所以之前在凌霄阁,才想抓了你。”
若云祢被秘密处理了,李淑和肃太妃这段对话便无人知晓,其再将云祢的死也推到她头上,说她琬贞弃车保帅,卸磨杀驴。
但这个计划没有成功,云祢被她带走了,琬贞捏着下巴思考,那么李淑此时担心的,便是云祢会将这事捅出去,而要人保守秘密,最好的方法,便是……杀人灭口。
她喃喃自语,“也就是说,这个人极有可能是她派来除掉你这个知情人的。”
云祢补充道,“她不能肯定小僧有无将此事告知公主,稳妥起见,若能一箭双雕,让公主染上肃太妃那样的‘癔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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