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声音不大,却因常年管家,带着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度。
一行人随后浩浩荡荡地从春晖园来到祠堂。
因这日要祭祀祖宗、酬谢百神,朝中官员们都得了三天的休沐。
吉时已到,宋家的女眷和男丁分别立于祠堂左右。
季明棠跟几位妯娌站在一处,远远看着主祭之人将酒肉摆在一个个排位前面。
明明身处庄重的祭礼上,她的思绪却回到了净善寺内的小院。
比起侯府,她倒是觉得那个简陋而偏僻的院落更像是“家”
。
祭完先祖,按旧例还要一家人在一处宴饮。
因为定北侯的七七刚过,这场宴会也办得低调,为了不出差错,除了被人搭讪,季明棠基本不会找别人攀谈,脸上始终挂着温婉得体的笑容。
饶是如此,这场一大家子齐聚一堂的晚宴下来,她还是身心疲累,回到自己住的素月居后,很快便酥软无骨似的躺在了榻上。
虽然这里是她和宋珩成亲用的新房,却并未留下太多两人的生活痕迹。
对面的墙上曾挂着一把寒芒毕露的长剑,如今已经作为明器葬入了墓中,只有博古架上陈列的一片兵书和文集,昭示着过去另一位主人的存在。
侯府的下人尽职尽责,虽然侯爷离世、侯夫人又不居于此,依旧将房屋打扫得纤尘不染。
季明棠记得她离开宋府时,博古架旁放着的还是一副秋菊奇石图。
如今已经根据时令,被下人们换成了一副傲雪凌霜的绿萼梅花图。
雪晴云淡,玉堂琼榭,不由让她想起净善寺小院中的那棵梅树。
树枝上已经长出蓓蕾,再过一段时日,花开之时,必定暗香浮动。
时下的文人雅士大多爱梅,想来隔壁那位李郎君也不例外。
几次三番受人相助,她一直在思考怎么道谢最为合适。
黄白之物太过俗气,作为回礼恐怕会为读书人所不齿。
若是能将花制成梅香,既是风流雅事,亦能做熏香之用……用来回礼正好合宜。
打定主意制梅香后,翌日用过朝食,她便来到了京城的西市。
作为大夏最繁华的所在之一,这里汇聚了南来北往的诸多商旅,不论是全国各地的土贡,还是域外名贵的奇珍,都能寻到踪迹。
季明棠脑子里已经想好了梅花香方最主要的材料。
她走进沿街的几家药铺,铺子老板见她戴着帷帽,虽然衣裙素净,料子却皆是最上好的锦缎,自然不敢怠慢。
顺利买到白沉香、丁香和檀香等几味香后,已到了用午膳的时节。
西市之中,货郎的叫卖声不绝于耳,熙熙攘攘的人群几乎要汇成一条长河。
“小姐,咱们可要回侯府用膳?”
白芷亦步亦趋地跟在自家小姐身后,出声问道。
季明棠扶了扶头上的帷帽,本想颔,忽然瞥到街边有一栋富丽堂皇的酒楼。
楼层之间皆有飞桥明暗相连,雕梁画栋,珠帘绣额。
门缚着的彩楼欢门上,行云流水般的写了几个大字:绮云楼。
正是用午膳的时辰,偌大的酒楼内却门可罗雀,一楼大堂里只坐了寥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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