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宜原本理所当然地以为,那就像她以前收的过年红包,是阿婆换出去的,等过了年,就还给阿婆一样,也是要还给沈靖川的,却在突然之间拥有了一笔巨款。
沈靖川三令五申过,不许她跟自己客气,初宜听出他的认真,只能好好收起来。
书晴是舞蹈老师,自己开了一个兴趣班,寒假比平时更忙得多,但也来过家里两次。
上一次去沈靖川的父母家,初宜已经明白了,书晴不是沈令嘉的朋友,她是沈令嘉的女朋友。
她教初宜下载了淘宝和支付宝,然后指导初宜下了第一笔订单。
适应新生活的时间过得特别快。
等初宜学会了去楼下的快递柜取快递、辨清了小区的东南西北、敢一个人去对街的小公园散步,年就在不知不觉中来了。
腊月二十九那天,夜里下了一场大雪,九点钟开始,一夜都没停过。
从南方来的初宜,从没见过这种场面,窗外飘着雪,她一直盯着看,睡得晚,又在凌晨五点钟,就爬了起来。
趴在窗边,此时没有万家灯火,只有被雪光照亮的寂静的世界。
距离她离开榕县,只过去了二十一天,那个小城里的一切,却已经离她太远太远。
一起编花篮的小柳,约好分班时都选理科的小圆,总是叫她去家里吃饭的娜娜。
埋在后山的那只十多岁的猫咪,阿婆花了五十块买回来最后只骑了半年就报废的自行车,还有每天放学,远远就能看见的炊烟。
有关于榕县的一切,都像倍播放的影片,一帧帧画面从眼前闪过。
说“等等我”
不管用,伸手去抓也不行。
跟阿婆一样,它们离开了初宜,就永远都不会再回来。
除夕夜,一家人齐聚在沈靖川的父母家。
堂屋的大圆桌上,摆满了花生瓜子糖果和柿饼,廊下也挂着一串串柿饼,是家里的阿姨自己晒的。
来串门的亲戚朋友多,院子里人来人往,很热闹。
小孩子们互相比较谁找到了更好吃的巧克力糖,再大一些的,头挨头打手游,大人则四人凑一桌,一圈又一圈得搓麻将。
初宜一直跟着书晴。
沈令嘉奉命去偷各色小吃,拿回他的那套房子。
外面天寒地冻,书晴带着初宜,盘坐在自建房主卧三米长的炕上,吃着零食,支着平板看电影。
屁股底下被烘得热乎乎的,初宜觉得新奇,一直用手去摸。
书晴道:“烫不烫?”
初宜摇头:“我以为只有东北才有这种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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