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忍此刻也是被这个老人的气度风姿震撼到了。
他年近花甲,消瘦却有清逸出尘之表,远远看见他们便伸臂平揖。
闻辩是晚辈,连忙跑几步过去还礼,阿忍跟着一边跑一边掏出义父的那封信,鞠躬时举到头顶。
“这位便是赵师傅的义女,赵安忍小娘子。”
闻辩见他没主动说话,将阿忍往前推了推,“闻某乃一介市井商人,久闻摩诘居士的诗名,这回蒙幸与赵娘子一同前来。”
王维微微笑了笑,对二人点了点头,“不敢。
二位请进。”
他们跟着进了大堂,王维便在羽席上跪坐好。
唐朝以来,交椅、胡床进入千家万户,人们渐渐舍弃了席、榻类这样不舒服的传统坐具。
她与闻辩对视一眼,也在对面跪坐下,却迟迟不见谁来倒茶。
王维唤了好几声,红豆才莽莽撞撞冲进来,把过烫的茶水斟上。
他歉意道:“寒舍实在没什么下人,红豆不懂事,请放一会儿再喝吧。”
两人连连道无妨,阿忍在生人面前不好意思讲话,她怀疑面前这个老人是不是也怕生,因此才拆开信开始看,屋内一时陷入令人尴尬的沉默中。
纵使闻辩善于与人交际,也不好在对方读信时开口,两人便注视着王维的表情由惯常的平和渐渐开始变化,最后下极大决心般抬起头、不得不面对两人时,眉头仍无意识地皱着。
“赵娘子,”
他开口,“赵兄说他近年腿脚越不好,还能走动吗?”
“劳您挂记,走还是可以稍微走走的,只是站立的时间不能太长。
我和师弟会尽心侍奉义父的。”
他一会儿没说话。
阿忍趁此机会观察了一下大堂布置,与义父那般堆得乱七八糟、什么好东西都挂出来相比,王维的家里显得素净多了,庭院空荡荡,屋内也是空荡荡,唯有对面的墙壁上有几笔墨痕,远观像是雾气中的山。
与其说是清冷幽邃的山水意境,不如说是出尘世美学的宗教境界,房里的一切都显示出身与物化、随缘任运的禅韵——除了它们的主人,他正捧着张轻飘飘的信纸,知晓沉重的命运再次向自己碾压而来。
“沙州到长安路途遥远,既然来了,便多玩几日吧。
赵兄有没有说让你什么时候走?”
“没有明说,但想必还是跟着闻先生一起回去的。”
“多住些时日吧。”
他仍劝道,“住到秋天。
正好过些日子我去辋川住,不知赵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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