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对方应允,一行车马继续向着任州的方向驶去。
任州涝灾多日,沿途所见田地已然成了一片水沟,那些早在七八月里播种的花生种子全都被雨水泡了出来,焉了巴的飘得到处都是。
一些地势低的村庄,家家户户皆被防不住的洪水淹了去,庄稼没了,可以安生的家也没了。
这些难民聚作一堆,挤在官府门前讨要着说法。
化春他们自打入了任州城门后,所见皆是一片狼藉之色。
城中难民的人数完全乎了他们的想象,街头巷尾凡是可纳蹲入的空地,皆少不了难民的身影。
由于官府门前有难民闹事,赵昧等人只能从府院后门进入。
待得马车停至好,只见一人急匆匆的迎面走来,一身官服官靴,笑脸相待,拱手行礼:“公主远道而来,下官有失远迎,实在是难民闹得厉害,周身乏术,失了礼数,还请公主见谅。”
赵昧居于位,道:“这任州的情况方才本公主都看得清楚,自是不会追究这些,周大人也不必多礼。”
周鹤眉眼浓郁,一双眸子久经历练风霜,此刻虽是带着笑意,看人时眼中的目光却仍是十分锐利。
“下官与公主一别数年,没想到公主是越沉稳干练,相比从前时,真是变化之大啊!”
他有心想与赵昧寒暄几句,赵昧却是十分不给情面。
“周大人与其在这同本公主多言这几句,不妨将心思用在防洪赈灾上,你若是用了心,本公主也不必多此一举了。”
饶是听出对方有责怪之意,周鹤便也收起了笑脸,规规矩矩的将公主请进府中。
一行人续从小门进入,待得赵煜迈入时,周鹤低着头唤了一声:“安信王”
。
赵煜在他身前停了下来,却是不曾转头看他,而是伸手替怀中的瑶素理了耳边的一缕碎,便是自顾的走了进去。
周骞木一直走在最后边,袁戈回头看去时,正巧见他同周知县说着话儿。
楼云槐见状,来到他身侧,用胳膊肘杵了他一下,道:“驸马估计还不知道吧,这周骞木可是周鹤的儿子。”
这层关系袁戈属实没想到,面对他满脸的惊讶,楼云槐接着道:“你也觉得很不可思议吧?这周鹤当初可是降职来的任州,圣上的言外之意是不允许他再有返京的念头,却又将他唯一的血脉留在京中,给了个毫无职权的官位,其中缘由驸马不妨多加想想。”
往浅了想,不过是圣上念其老臣,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况且周骞木本人跟其父所做之事没有一点干系。
且其用功好学,曾还是科举出身,让他在京中当个小官,总比在任州这样的小地方要有些头面。
这若往深了想去,圣上放周鹤前去任州当知县,而任州又与前方军事有直接关联,若是周鹤生了不轨之举,他唯一的血脉便也会因此丧命。
圣上既要他当好这个知县,还要他尽心尽职。
楼云槐正说得起劲,周鹤父子顺着道走了过来。
“这位便是小儿口中的那位驸马爷了吧?果真是一表人才,难怪公主会选了你来做驸马。”
这话袁戈听着饶是心里膈应了些,却还是体面的回了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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