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律学课结束后,周嘉清不愿呆在这里,听别人交头接耳地议论自己,便去书院里的花园走走。
越往里走,人越少,正好落的清净,还未走到花园最深处时,突然听见似乎有哭声传来,她好奇地寻声而去。
直到看见一个女子的背影,这女子也听到来人脚步声,慌乱地转身过来,脸上的泪水还没来得及擦干。
周嘉清看到转身过来的女子时,微微一怔:“纪承熙?”
随即走了过去,轻声道:“你怎么了?”
“没事,一时不察被风迷了眼。”
纪承熙假装镇定地解释道,说完就欲匆匆从周嘉清身边走过。
“眼圈发红,不想被其他人看到,等会再出去。”
周嘉清懒洋洋提议道。
纪承熙听从周嘉清的话走过去坐在旁边,脸上的防备渐渐松懈下来,不知为何,转了性子的周嘉清,让她莫名有股信任感。
比如说这次考试打赌的事,她虽然说周嘉清蠢,可心底竟隐隐相信周嘉清定会赢的,这也太荒谬了。
毕竟周嘉清可是倒数之列,论功课,功课不行,论才艺,也没有一个能拿得出手的才艺。
此刻身处花园之中,花香扑鼻,鸟声虽然有些聒噪,可似乎抚平了纪承熙的心思。
她还在啜泣着,却小声开口道:“我不知道该不该听从我娘亲的话,我哥哥最近立了大功,皇上很是欣慰,可我总觉得不对劲,我就去问娘亲,可娘亲说我小,还说哥哥是个大人了有自己的判断,不让我去烦哥哥。”
周嘉清本来没想打听纪承熙的私事,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喜怒哀乐,不方便展示给外人。
她也只不过一时好心劝慰一句,纪承熙竟然对她放下心来。
这时才想起,纪承枫本是丞相府的庶长子,他的生母因为难产,在生下他就撒手人寰了,十年过去了,丞相夫人也没能再诞下一子,而丞相与夫人伉俪情深,期间一直没有在纳妾,丞相便将他过继到夫人名下。
纪承枫就这样成了丞相府的嫡长子了。
上一世靖安侯府和丞相府并无关联,而外祖父却是难得的很是喜欢纪承枫这少年,当得知纪承枫死了之后,外祖父唏嘘不已,为此伤怀很久。
是的,纪承枫死了。
就在宫宴上,皇上准备大肆嘉奖这个少年时,公公送来一道密信,上面写着纪承枫贪墨赈灾款,以及屠杀难民的证据。
这简直就是在故意抹黑皇上的颜面。
当即被送往大牢,可还未过审,纪承枫就自戕于大狱中,被发现时尸体旁有一封请罪书,信上说与丞相无关,是自己一己私念酿成大祸。
奇怪的是皇上态度缓和了很多,并未牵连丞相府其他人,好像没发生过这件事一般。
后来,丞相夫人离奇消失,对,是消失。
堂堂一相府夫人就这样凭空消失了,就算日后找回也有辱相府颜面,丞相府为了掩人耳目就说夫人因病过世,置了一个衣冠棺材,办了丧礼。
纪承熙先后失去了哥哥,母亲,再加上父亲一反常态,坚决不允许继续寻找母亲,将她软禁在府中,三重打击下,听说她整日闷在府里,不出门,也不接任何人下的帖子。
直到后来,谢元赋登基,在宴会上已是皇贵妃的周嘉清,远远瞧了一眼纪承熙,整个人形容枯槁,仿佛没有任何思想,像个提线木偶一样被身边的丫鬟指挥着。
再后来,谢元赋对付丞相府,府内女眷充入军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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