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雪仔细想了想,也明白过来了,不禁觉得好笑:“他若想来闲云阁,只管过来便是,他是这王府的主人,难道谁还会赶他走不成!”
林嬷嬷笑道:“男人家么,都是好面子的,禁足令是他亲口下的,怎么好再上赶着过来见您,从您嘴里说出想要他来的话,好歹也是给他个台阶下了。”
初雪依旧坐下,拿起针线,漫不经心地道:“反正只是禁足一个月罢了,他来与不来,都不相干的。”
听了这话,林嬷嬷与小月都有些面面相觑,作为一个刚册立不到两个月的美人,把王爷的宠爱看得那么淡,可绝不是一件好事情。
林嬷嬷待要再劝初雪几句,突然想起自己小厨房里还炖着燕窝,便匆匆去小厨房了。
小月环视了房里房外,见其余几个丫头都不在左近,便关上门窗,低声道:“小姐,我有件事情要和你说。”
“什么事情,还用得着关门关窗的?”
小月凑近了,声音低得几不可闻:“前天下午在花园里,我跟张大人聊了一会。”
初雪身子微微一颤:“谁要你去找他的!”
“不是我去找他的,是他让心墨找我的,约好了在假山边的梧桐树下见面。”
初雪默然不语,依旧一针一线地绣她的牡丹,只是这几针的针脚,明显有些乱了。
小月又道:“张大人问了您的境况,很是为您担忧,他说,在王爷心里,第一是能给他继位带来帮助的6侧妃,第二是能给他生下嫡子的王妃,小姐您的处境,实在不妙。”
“他的说法,也有失偏颇,前阵子王爷对我不就很好么?即便是现在我被禁足,他不也还是想着来看我?”
初雪用牙齿咬断一根丝线,对着空气反驳。
“可是,张大人说,王爷的宠爱实在是一时新鲜,是镜花水月,他还说6侧妃不会轻易放过您,让您早做打算。”
“这王府是王爷王妃当家,我能有什么打算!”
小月呐呐道:“张大人说,只要您愿意,可以自请出家,他再想法儿从寺庙中把您带回江南。”
小月的话语又轻又短,却恍若雷霆万钧,震得初雪心头一阵迷糊,随即便觉得指尖一阵疼痛,低头看时,手指已经被绣花针刺出了血珠。
“他——他居然都不恨我,不怪我?”
初雪的声音有些暗哑了。
小月感叹道:“您撇下他,嫁给王爷,他如何能不恨不怪,只是,再深的恨,也是因爱而生,他终究不忍见您身处危境。”
“小月,这番话,是他自己告诉你的?”
“我又不是傻子,这种事情,又何须他自己说。”
小月有些急了:“小姐,我也一直想不明白,当日您怎么就狠心嫁给了王爷,王爷如何能与张大人比——
“住口!”
初雪不等她把话说完,就断喝了一声:“以后,再不要提起这个人,他是朝廷命官,王爷近臣,我是王爷的姬妾,我与他本就素无瓜葛,你提他做什么!”
小月看了一眼她微微有些白的脸,瞬间明白了她话里的全部含意,只得道:“好罢,我去给他回话,请他不要再费心了。”
初雪闭了闭眼睛,很快又睁开,涩声道:“告诉他,请他以自身的前途志向为重。”
春初的夜,总是来得很快,一朵牡丹花堪堪绣好,天就擦黑了。
蜡烛的光亮终究不如阳光明亮,初雪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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