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年初一到正月十五元宵节,裕王大部分时间都歇在闲云阁,偶尔也去王妃那里,只是其余三人的房里,他再也没去过。
不过,从年初六那日起,6采莲就称病再不出抱月轩一步了,林嬷嬷私下里告诉初雪,她这是受不了其他人围观她的失意,只得装病。
表面上的平静一直维持到了正月十七。
十七那天的上午,6家的大夫人和二夫人来王府探视6采莲了。
王妃亲自接进厅中款待陪话,这两人的夫君都是嘉靖的奶兄弟,从辈分上头论,都是裕王的长辈,尤其是6大夫人的夫君6炳,官居锦衣卫都指挥使,又被封为忠诚伯,王妃自然不敢怠慢。
虽然人人都清楚她们为何而来,可两位6夫人毕竟是名门贵妇,在王妃面前,只是说自己的女儿生了病,她们放心不下,所以过来瞧瞧。
王妃又亲自陪着她们去了抱月轩,寒暄几句之后,王妃借故回到正院,好让6采莲跟她伯母和母亲说说私房话。
此时,裕王正在闲云阁里下棋。
三局尚未下完,何英就来了,低声对裕王道:“她们说话的时候,命所有人都退下,也不知在房里说了些什么,只是6大夫人回去时,冲二夫人说了一句,明日就进宫见太后去。”
初雪飞快地看了裕王一眼,只见裕王神色如常,只淡淡地吩咐道:“盯着宫里的消息,尽早回禀。”
何英答应着去了。
裕王抬眼,见初雪看着自己,目光中似有忧色,便问:“你在想什么?”
初雪也不隐瞒,只说:“王爷若不赏我那么多东西,也不会有今日之事,不知太后——
说到这里,她有些说不下去了,这事毕竟是因她而起,若是6家两位夫人在太后面前告了状,谁知道太后会怎么对待自己,她想起戏文里经常看到的情节,很多都是一杯毒酒,了结了麻烦。
裕王嘿嘿一笑:“傻姑娘,你担心什么?6家再显贵,我都是皇祖母嫡亲的孙子,你是我的女人,宗人府上过册子有正经名分的,皇祖母还能轻易要了你的命?”
“可是,那匹天水绢,您完全可以不给我,我也不差那一匹布做衣裳,这样,不就清静了吗?”
裕王的眼神闪烁了一下,嗯了一声,含含糊糊地岔开了话题。
看着他脸上的神色,凭直觉,初雪觉得这里面肯定有文章,绝对不是王爷偏心自己那么简单,只是他既然不愿多谈,她自然也就不好再说下去了。
次日夜里,裕王没有去闲云阁安歇,而是去了王妃的正院。
裕王进房的时候,王妃正端了一个银碗,拿银汤匙一勺勺地喂宝儿肉糜蒸鸡蛋。
见父亲来了,宝儿高兴得手舞足蹈,竟然自己从圈椅上爬了下来,蹬蹬蹬地走上前去,伸开双臂摆出要抱的姿势,口中直叫:“父王,父王!”
裕王一把抱起儿子,亲了亲他的小脸,随即对春儿道:“带哥儿到隔壁房里喂,我与王妃有话要说。”
王妃见他神色郑重,忙放下银碗,冲春儿使了个眼色。
春儿会意,抱走了宝儿,同时也把房中伺候的几个丫头一齐带了出去。
房里只剩下夫妻二人,王妃才问:“究竟是什么事情?”
“宫里头传来消息了,6家老太君进宫见了父皇和皇祖母。”
裕王坐在儿子刚才坐的紫檀圈椅上,低声道。
王妃一怔,随即唇边泛起一丝嘲讽的笑意:“就为这点子芝麻绿豆大的家务事,6老太君都亲自出马了?真那么疼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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