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裕王心头一阵焦灼，他放下茶盅，站起身来，在房里不停地来回踱步，见张居正始终一语不，便问：“不知张先生有何高见？”
“臣以为——”
张居正淡淡地开了口：“6家既然把女儿嫁给了您，就已经和您栓在了一条绳上，您宠侧妃，他们固然要为您说话，您不宠侧妃，他们还是要为您说话。”
“可是，昨日6老太君分明就是进宫向父皇告我的御状来着。”
“这不叫告状，这叫邀宠!”
张居正的语气里透着难以掩饰的冰冷：“不过，王爷若还是不宠她的孙女，6老太君难不成还要将她孙女改嫁不成，所以说，只要他6家的女儿一天是您的女人，无论如何，6家在皇位继承的问题上都会尽力支持您的。”
高拱闻言，不禁暗暗摇头，忍不住插嘴道：“居正此言差矣!别忘了，6家可不是只有侧妃一个女儿，听说还有三四位小姐待字闺中呢。”
裕王心头不禁微微一怔，立刻就明白了高拱话中的含义。
6家之所以把采莲嫁给他做侧妃，为的不就是家族将来的前途吗？裕王若是现在都不买他6家的帐，那还能指望日后登基了能对6家多加照拂吗？
若果真如此，6家完全可以再嫁一个女儿给景王做侧妃，极力扶持景王继位，反正他们已经牺牲了一个女儿，也不会在乎多牺牲一个。
张居正言下之意，6家疼惜女儿，投鼠忌器，裕王若当不成太子，采莲也会跟着遭殃。
然而，6家若真是疼爱女儿的，就绝不会将她送给裕王做小妾！
女儿，在家族利益面前，肯定是微不足道的。
想到这里，裕王不禁深深看了张居正一眼，眼前的老师自从那场大病以后，似乎完全变了一个人了。
于是轻声道：“两位先生所言都颇有道理，不过，后院不睦，争风吃醋恐怕也让人有机可乘，我冷落采莲多时，也该当好好补报。”
张居正冷冷地道：“王爷若真能不偏不倚，不让家世好的小妾仗势凌人，后院方能真正太平。”
裕王怔了一怔，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接他的话。
高拱心中暗暗诧异，张居正今日说话，又冷又冲，对裕王的话里隐约含着怒气，不知裕王可觉察到不曾，哎，这小子素来聪明，怎么今日却如此糊涂!
于是用手暗暗抵了一下张居正，冲他使了个眼色，随即笑道：“一个年都过去了，不知王爷的功课做得如何了？”
裕王正要答话，五福却突然走了进来，禀道：“王爷，闲云阁里闹起来了，王妃请您回去，”
“闹起来了？是初雪——是李美人闹起来了？”
裕王皱起眉头，一时有些难以置信。
张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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