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齐物微笑道:“不知隋王,可否告知详情?”
他也是试着问一下,虽然觉得李琩大概率不会回答,又或是糊弄他,但问还是要问的。
人在迷路的时候,最好的办法就是问路。
毕竟他这次回京,稀里糊涂的,结果是满意的,但是过程却令人迷茫。
结果李琩一五一十的都说了。
而李齐物,对于李琩说的每一个字,他都信了,因为李琩的回答完全符合逻辑,任命官员向来如此,不是看得起你才让你上,而是伱上去,符合人家的利益。
“原来是韦坚,”
李齐物一脸欣慰的点了点头,既然自己上去是为了挤兑韦坚,那么也就没有必要感谢李林甫了。
他是严挺之的人,严挺之还没死呢,所以不能改换门庭,况且李齐物压根也瞧不起李林甫。
这股瞧不起李李林甫的风气,就是从张九龄开始的。
三分坦诚或许换不来三分真心,但一分应该会有,李齐物一脸感激道:
“我早知隋王与高将军情谊厚重,所以向来不将你视为旁人,你能在李岫那里提起我,他们才想到以我来制约韦坚,官场向来如此,隋王今后会慢慢了解的。”
不不不,官场了解不了解,对我来说无所谓,我需要了解的,是帝王之术,咱们不在一个段位。
李琩笑道:“举手之劳。”
“听说隋王如今在左卫任职?”
李齐物道。
李琩点了点头,看来这老小子虽然是今天刚到长安,但长安生了些什么事情,应该也打听的差不多了。
毕竟自己和张良娣那事,闹得挺大,把萧嵩都给踢走了。
“圣人既召我来,恐怕会有新职,韦坚绝不会无动于衷,”
李齐物道:
“隋王与韦坚熟稔,是否会支持他?”
看上去,这是一句完完全全的客套话,我特么支持有毛用啊?我支持你,你觉得对你会有帮助?我自己上班都是摸鱼呢。
这句话,实际上是想从李琩这里,套取关于韦坚的信息。
知己知彼嘛,毕竟韦坚也没少巴结高力士。
李琩呵呵一笑:“我跟他并不熟悉,自然也谈不上什么支持。”
行,又一个口风紧的,李齐物笑了笑:
“叨扰殿下了,不知今后若想与殿下联系,该当如何?”
他现在觉得,李琩身上应该有值得他利用的地方,说到底,人家从十王宅里出来了,这是非常牛逼的。
毕竟最早开始,朝堂众臣对于圣人效仿武后圈禁皇子,曾有过谏言,武后要掌权,自然要防范李氏子孙,但现在重归正统,实无必要了。
那时候,很多人在底下也琢磨着帮皇子们想个办法,结果三庶人一案出来了。
这桩案子,彻底将宗室、朝臣、皇子们镇压住了,
因为三庶人当年被定性为造反,皇子都造反了,那么圣人看紧他们一点,也就没人再敢说什么了。
但如今,出来一个。
无论人家是以何种方式,但终归是出来了,所以眼下很多人,并没有轻视李琩,反而会觉得:你牛逼!
李琩沉默片刻后,好奇反问道:
“我常常听高将军提到过一个人,眼下被安顿在宾馆,这个人,你应该认识吧?”
宾馆,是国宾馆,大唐有两座,一个在长安,是为鸿胪客馆,由鸿胪寺管辖,一个在洛阳,为四方馆,归中书省管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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