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双喜咬住嘴唇,蹬蹬蹬地扭头跑了。
舅妈赵红歉意地解释“这孩子从小就被我们惯坏了,性子可拐着呢,你们俩别往心里去。”
王春枝笑着说了几句场面话,程冬至则暗想听这舅妈那几句话,这个做姐姐的不像是平常被惯坏的人啊,那个做弟弟的才是。
像这种把姐姐当弟弟的天然保姆的家庭太多了,程冬至虽然知道这是这个年代的主流,可她心底还是不太能接受。
不过这毕竟是人家的家事,她身为一个心理上没啥代入感的局外人不好指手画脚的,只要不把主意动到她和大姐头上,她就不说什么了。
话题又转回了炸糖糕上,刘老太和舅妈赵红都执意把这五包点心退回去,说啥也不肯收。
刘老太苦口婆心地说“春枝儿,冬枝儿,你们两个的心意我领了,这东西太贵重了,你们还是拿回去哪有来接你们回姥家还倒吃你们几口的道理你奶那张嘴噢,能活活把人给说死,我老脸不值钱,你们两个脸嫩的姑娘哪经得起她那样骂,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们刘家的孩子就是惯会搬家做贼的,将来说出去也不好听哇”
王春枝有点为难,了程冬至一眼。
程冬至当然明白大姐这一眼所包含的意思,索性说了“姥,这不是王家的东西,是我省城的一个朋友给的,王家一点儿都不知道。
你们要是非让我们带回王家去,我奶到我们不把这东西交给她,一定会活活把我和大姐都撕咯。”
当初淮海和阿则来断尾村时乘坐的那辆大吉普早已轰动全村儿,并不是什么秘密,说了也没啥。
“啥省城的朋友难道是”
刘老太和舅妈赵红有些不确定,互相着。
“之前我不是去省城住了几年吗,在那大院里认识了几个朋友,他们都挺照顾我的,有时候会寄点吃的给我。”
程冬至说的比较含糊,虽然是至亲的姥姥和舅妈,可她还是不习惯刚见面就兜底。
王春枝见程冬至这么说,自然也是立即明白了她的态度,笑嘻嘻地点了点头,没多说别的“姥,你就别推了我和冬枝儿难得见见你,这是我们的孝心,你再推就是眼里没我们姐妹俩啦”
听见她们这么说,刘老太才算是稍微放了点心,王春枝她们把话说到这个份上,再拒绝也不太好意思了,只好说“那就沾了你们的光,今天让大家伙儿都尝尝这个点心的味儿娃娃们这几年都吃苦咯,一年到头糖块儿都吃不了两颗”
舅妈赵红拿菜刀把四包点心切成了大小薄厚相等的片儿,招呼孩子们都来吃。
这一下子,整个屋子里都欢喜得像是过年一样,大家都异常珍惜地拈着小片儿吃着,吃一口,一,抿一抿,再回味一下,仿佛是在做梦。
这可是油汪汪的炸糖糕啊,吃完了片儿手指上还有带着黏的油迹,得把指头放在嘴里吮半天才舍得拿出来。
程冬至实在是吃不下去这个,就把自己手里的一片给了一个起来很瘦很可怜的小妹妹,仿佛是大姨家的孩子,那小妹妹怯怯地说了一声谢谢冬枝儿姐,然后就慢慢地吃了。
刘老太和舅妈赵红把这一幕在眼里,欣慰地笑了。
“这孩子,像足了大姑子,可知道心疼小的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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