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
文照心一横牙一咬,跪下叩,“臣另有要事禀报!”
姜望还不以为意,仍旧调笑道:“什么事儿能比你的终生大事要紧?日后再提也无妨,你先说说你喜欢怎样的女娘?”
“陛下!
臣在并州赈灾时从灾民那儿得知,此前黄河决堤一事,并非天灾,而是人祸!”
文照嘶声道。
姜望脸上的笑容登时荡然无存,虞泽也目瞪口呆。
偌大的宣室殿中一时寂寂无声。
“你方才……说什么?”
许久之后,姜望口中才艰难地挤出几个字。
文照从袖中取出之前刘县丞的那卷口供,双手举过头顶,“此乃并州受水患某县县丞的口供,请陛下一阅。”
虞泽立即走过来将竹简送到了姜望手中,姜望匆忙打开,才看两行字,眼瞳就剧烈震动起来。
他捧着竹简的手因紧绷而微颤,不成调的语句从牙关处一个个蹦出来,“贼、子、岂、敢?!”
他忽地站起身,用力将手中竹简狠狠掼到地上,暴怒大喝:“贼子岂敢!
!”
虞泽立即跪地连连叩,“陛下息怒,陛下息怒,这都是逆臣所犯的罪行,陛下不要为了他们暴怒伤身啊!”
皇帝因极度的愤怒而粗重地喘息着,胸膛剧烈起伏,他眼珠子时而乱转,最终定定落在下的文照身上,“长明,朕命乐玄前去平叛,他们却暗下黑手,你说他们究竟意欲何为?莫不是因为他们也想造反?!”
姜望并不是因为怜惜并州那上万受灾的百姓,也并不是因为乐玄军中无数淹死的将士而恼怒,他只是震惊于今文经学派胆敢违逆自己的决定,对自己派出去的人暗下毒手,他感到自己的帝位受到了威胁,于是他暴怒而恐惧,急于从文照这儿得到一个否认的回答。
文照对这位封建帝王的心态了然于胸,她将被掷于地的竹简默默拢回怀中,温声道:“陛下暂且无需多虑,依微臣所见,周淮等人此举只是单纯为了阻挠乐玄,推马燕上位,并未有不臣之心。”
“现在没有,不代表以后也没有。
他们今日能对乐玄行此下作之事,来日未必不能对朕也暗下毒手。”
姜望的手死死抓着龙椅两边的扶手,因过于用力,手背青筋根根爆起,“周淮,周梧,朕必除之!”
“昔日晋文公重耳因骊姬之乱被迫流亡各国,十九年间备受苦楚,可晋文公都一一忍下,后在秦穆公的支持下,重回晋国即位为君,最终成为春秋一霸。”
文照道:“陛下,天将降大任于斯人,往往要忍受许多常人不能忍之事,晋文公如是,陛下亦如是。
周淮阴险,周梧诡诈,可他们出身阀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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