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瑜却忽然笑起来,反问:“那又如何?”
文照愕然地看着他。
“无论你心中是何所思,但你确确实实救了我,不是吗?”
赵瑜微笑着道:”
阿母待我是真心,可我身陷囹圄,她除了落泪也别无他法;家族往日待我也算真心,可我一朝落难,他们便将我弃如敝履。
只有你,长明,两次你都竭尽所能救了我,我或许永远都没办法知道你心中想法,我只能看你的所作所为,你救了我,我便永远感激你。”
一直堵在心头的一口气悄然散去,文照突然粲然而笑,“你说得对,谁说行善者就非要碰个头破血流、遍体鳞伤,我若能一边当善人一边攀高枝,岂非显得我更有本事?”
“长明此番救了三百五十八条性命,岂止是善人,你简直是大善人!”
赵瑜哈哈一笑,将房契又一股脑塞了过去,“来来来,文大善人,今儿个宅子我是一定要送的……”
文照实在推辞不下,干脆也不再客气,认认真真地看起了房契,她从中翻拣出一套就在皇城脚下的宅子,心想着若当日面试成功,皇帝怎么也该派人找自己入职了,难道没面上?不应该啊……
赵瑜凑过来一看,在她耳边叽叽喳喳地说:“哎呀,长明你果真有眼光,这套宅子才翻新过,既雅致又僻静,你肯定喜欢!”
文照点点头,“就是这四进的大宅子,我一个人住委实空旷了些。”
“哪儿空旷了?等你娶了妻,纳上三四房小妾,置五六个通房,再生一大堆孩子,这宅子只怕还不够住呢。”
这个话题听得文照汗流浃背了,她干咳了两声试图转移话题,“咳咳,那就这套吧,什么时候领我去看看。”
赵瑜却没接她的话茬,自顾自地道:“不过话说起来,长明你也差不多到了该议亲的年纪了,我家中有一小妹……”
文照简直要冒冷汗了,她有心想编个自己是天阉的谣言,又怕此等谣言对仕途不利,正纠结迟疑间,院门忽然被敲响,外头传来一个尖声细气的声音,“文长明可在家?”
这声音瞬间成了文照的救星,她登时从石凳上弹跳起来,“在家!
在家!”
门外站着个清秀女气、面白无须的男人,他今日虽穿了便服,可文照还是一眼就认出他就是当日那个传召自己御前问话的小黄门。
文照一怔,“公公……”
小黄门细长的眼睛瞥见在文照身后不远处张头探闹的赵瑜,微微摇了摇头,压低声音道:“陛下密召你入宫觐见,虞常侍令咱家来接你进宫。”
文照点了一点头,转身对赵瑜道:“仲瑶,我有要事需随此君离去,那宅子咱们日后再看吧。”
赵瑜呆呆地应了一声,然后站在门口眼睁睁看着文照忙不迭坐上了那个阴柔男子的马车远去了。
他怎么越看越觉得那个陌生男人娘里娘气的姿态有点眼熟呢?就像,就像……
赵瑜忽然一个激灵——他想到了!
大宁朝的历代皇帝中颇有几个爱好男风的,有几个男宠还凭借天子恩宠位极人臣。
上行下效,无论贵族还是民间,畜养娈童、喜好断袖都是司空见惯的事,而那个阴柔男子的言行举止,都像极了他叔父的那几个男宠!
此时再回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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