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中午,边闻带着云笑白和云边回了明湖左岸。
明湖左岸位于市中心寸土寸金的黄金地带,依傍临城的母亲河钱明湖而建,“明湖左岸”
的名字也正是由此得来,偌大的小区只容纳了20栋独立别墅,家家户户都有独立泳池、前后花园和独立佣人房,最小户型的总占地面积也超过1500平方。
云边是第一次过来边家,她来到临城快一周了,一直住在嘉林公馆,大部分时候在置办日常生活用品、陪着云笑白准备婚礼事宜,还没来得及好好逛过这座她即将安家的城市。
她的故乡锦城距离临城非常近,开车不过一小时左右的车程,宏观来,城市构造风格和人文地理风光几乎寻不出差别,但微观来,这里的一草一木于她而言都极尽陌生。
就连云笑白也只是陆陆续续往明湖左岸搬过一点行李,这会才算是正式入住。
“边边,我们到咯。”
边闻的话打断云边的思路。
他叫她“边边”
,比云笑白叫她更亲昵,云笑白向来是连名带姓叫她的。
边闻很疼云边,云边前16年的人生里,父亲的角色一片空白,边闻的到来填补了这个空缺。
其实很少有人知道,云笑白和边闻只举行了婚礼,但没有领结婚证,边闻的父母二十年前拒绝接纳云笑白,现如今虽然干涉不了儿子的择偶自由,但打心眼里依然不喜欢云笑白,在他们眼里,云笑白图的是边家的家财。
既然如此,云笑白便不要那纸结婚证,以此证明自己图的仅仅是边闻这个人。
经历过一次失败的婚姻,云笑白把结婚证得很淡“该散的人迟早会散,法律也绑不住。”
母亲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性格,很多时候纯属自找麻烦,甚至可以说是自找苦吃,云边始终无法苟同。
所有来自边闻的关心,都让云边有种名不符其实的怪异感受。
这种微妙的怪异掺杂着背井离乡的未知恐惧,引发少女的青春期叛逆,哪怕只是一点无关紧要的小事,她就是想对着干。
比如,昨晚喜宴结束后,边闻跟她说“边边,喜宴上你好像没怎么吃,肚子饿的话可以叫
送餐服务。
天在下大雨,你乖乖待在房间里,不要出去。”
她前脚乖巧地应了,后脚就叫了出租车上街觅食。
其实最后只是找了家便利店,因为便利店是唯一一个不必因为单独吃饭而感到尴尬的地方。
还比如,边闻像现在这样叫她“边边”
的时候,她会在心里腹诽“叫我边边,你不会觉得是在叫自己吗”
当然,只是想想。
她朝边闻露出一个温顺的笑。
三层欧式别墅深灰色屋瓦,米白灰泥墙,玻璃一尘不染,廊下站了一排穿着统一制服的佣人。
身穿笔挺西服的保镖走上前来,毕恭毕敬拉开车门。
阳光照耀下的玻璃反射刺目光芒,云边下了车,眯着眼打量她接下来的“家”
,还没好好两眼,就见那排管家和佣人整齐划一地弯下了腰,异口同声道“欢迎太太和小姐回家。”
云边“”
有钱人都这么浮夸的吗,天天跟演电视剧似的,不累
云笑白也被这个阵仗弄得措手不及,她小声跟边闻说“真的不必这样,弄得人挺不自在的。”
边闻笑着扶住她的肩膀,安抚说“这是欢迎仪式,你不喜欢的话,以后让他们别叫了就是。”
不是常态就好,云边默默松了一口气,否则她实在无法想象每天出门进门都有一排人问候她,就跟便利店门口那个成天喊着“欢迎光临”
的自动装置似的,简直傻得冒泡。
推开雕刻着繁复花纹的大门,入目是挑高的客厅,边家的装修风格走的简约风,考究处都体现在细节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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