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后有什么穿过了雨幕,出怪异的声响。
像人类,像野兽,像手掌下嘎吱作响的金属物。
她不敢回头,瘦弱的手臂挣扎往前探,几乎是在拖着身体爬行。
哭泣着抬起泪眼的刹那,她望见了一具尸体。
恰巧搭起的一个角落为他遮蔽了风雨,白青年满身尘灰与伤痕,倚坐在残垣断壁里,仿佛被遗弃的佛像。
隔着摇曳的水帘,她望见濛濛的光。
新叶初生般的清澈光彩绽放在雨夜中。
从她身体里燃起的最后的光辉,点亮了青年的面容。
背后怪物探下干枯双臂抓来的那刻,天地间睁开了第二种色彩——
她于阴雨中望见了晴昼。
水雾。
尘埃。
暗影。
泥泞人间里,那双苍蓝的瞳孔仍然瑰丽明净,成为她一生仅见的奇色。
想要杀死她的攻击停顿,背后的怪物无声无息消失。
她滚下废墟,跌落在他身前,不知不觉连哭泣也忘记了。
而后。
苍蓝眼眸的佛像向她伸出了手。
她讨厌雨天。
摩托的轰鸣声撕裂雨幕,又像准备休憩的野兽那样逐渐平息下去。
泷见冬青将座驾熄火,取走车钥匙,不快地摘下了湿漉漉的墨镜。
融化大半的棒棒糖被她咬在唇齿间,偶尔显露出天空似的湛蓝色。
调色的糖浆凝固成球形,还细心地用白色勾勒了云朵,是她最近正喜欢的一种。
咬着糖果,她擦了擦墨镜,在连绵阴雨里扫视一圈。
东京贫民窟常见的水泥丛林,处处缺损的废弃大厦,被无家可归的人们挑拣着占据了还算完好的房间,当做新家经营起来。
死灭洄游后基本崩盘的政府无力修缮,更无力管辖,任由这些地方像瘢痕一样生长在城市的各处。
抬头看了眼几乎称得上危房的大厦,她将草草擦拭过的墨镜扔进后备箱,倚着摩托提高声量。
“喂,你。”
不远处围殴瘦弱人影的小混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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