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丢开缰绳马鞭,疾步上前,宋天问唇色苍白,见了他直朝他使眼色,口型示意:“快回去。”
宋天问已经决意不劝谏永王,也再不为永王献一言,他如此受罚在此,想必是谢致擅自离开的事情败露。
谢致当着众人扶起宋天问,让兵卒搀着宋天问去青石边上歇一歇,宋天问想拦住他,他却自己挑帘进了大帐。
永王四仰八叉地躺在榻上,喝得烂醉如泥。
“王爷,谢致擅离军营,特来请罪。”
江放乜斜眼,无精打采地扫过来,冷笑道:“你还有脸回来?谁准你走的,胆子愈大了,就是你带的头,让这些兵将都不把本王放在眼里!”
谢致听他这样说,心里大约估摸出这两日生了什么。
永王苛待兵将,将士们为他效力,本就是冲着沈令的面子,但沈令可是个出手阔绰的。
跟永王回京,搞不好是要掉脑袋的,他们如此卖命,永王却不将他们放在眼里,甚至当众说他们比不上李奕手下的将士,骂他们是臭鱼烂虾?
这还了得?!
这两日,怕是窝火已久的兵将寻着由头就闹起来了,永王不敢和他们撕破脸,但他哪里还剩多少银子?
原先沈令抄家的时候,他就没少使钱捞人,最后都竹篮打水一场空了,再加上倒卖军粮东窗事,沈令的家产都抄了,也抵不上贪腐的数目。
也是他开了私库,填补进去不少。
他临行前,多半家产都留给了裴语念,带出门的在南郡就挥霍的差不多了,上哪拿银子给他们贴补吃食?
永王每日被逼得没办法,只能缩在大帐里借酒消愁,又听闻谢致擅自跑了,抓了个宋天问就撒气。
谢致从袖中掏出几张银票,俯身递给永王:“王爷,属下深知王爷被那起子小人讹诈,手头艰难,这次去瑄京,回了趟永王府,原想从王妃那里支了钱,暂缓燃眉之急。”
“可王妃不在府上,属下就将个人的体己拿了出来,愿能为王爷分忧,权做谢致将功折罪。”
永王眼前一亮,他翻身坐起,揉着突突跳的额角,夺过谢致手中的银票。
“两万两?”
永王大吃一惊,“你哪来的这些?”
谢致心中早有说辞:“俞随如今虽投了明昭公主,但从前他为王爷效力的时候,没少往王府孝敬,这些钱原是高重的,高重死后,就到了我这里。”
永王冷哼一声:“公主?她算哪门子的公主,你说话可要仔细!”
谢致颔,立在一旁,并不赔罪。
不过永王喝得头脑不清醒,也没顾谢致失礼,他打了个嗝气味熏人的酒嗝,用银票抽打着手心,冷声道:“若非如此,你还要昧了这些钱去!
算什么将功折罪?本王不再治你的新罪就是饶了你了!”
“王爷恕罪。”
永王拿了钱,心里自然欢喜,起码有了底气,不用再躲在大帐里不敢见人了。
他原本也没真的想把谢致怎么样,见手底下这么些人,还是谢致关键时候能派上用场,心里的火就散了七八分,看着谢致恭敬的样子,又想起他从前的功劳来,对谢致是越看越顺眼了。
“这次先饶过你,你虽少了些规矩,但好在对本王还算忠心,若是再有差错,下次一并处置!
我且问你,王妃为何不在王府?”
谢致道:“听闻王妃被渝王殿下扣在皇城中,同贵妃娘娘都不得踏出长明宫半步”
“放肆!”
永王勃然大怒,他猛地拂袖,将塌边的桌几摔在地上,茶碗瓷瓶碎片七零八碎的,迸溅起来的瓷片在谢致手背上划出一道血口子。
“江逐?!
他是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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