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时有几声呼喊,是又有家中起热的人。
江琅让徐彻在城内再三宣告,此次疫病不容小觑,又有南郡永王的蛮横手段在前,城中百姓不敢隐瞒疫病,生怕惹怒了两位殿下和锦衣卫,也拿在南郡的那一套治他们。
锦衣卫严整有序,抬了疫民就走,把家中得疫病的门户上贴了封条,每日有专人去送饭,收泔水桶,个中耗费的银饷自然还是江琅自己出。
徐彻家中一贫如洗,不好白白受江琅的恩情,这本是他的职责。
但他手中实在没有银钱,他的妻见状,主动卖了自己的嫁妆,给徐彻拿来应急。
此举一传出去,临川倒有许多官眷和商户家的夫人都携了银钱,给徐彻的夫人送来,为临川略尽一份力。
俞随和许知谦在临川妇孺皆知,募捐这种事儿,不用江琅示意,他们自己就办得妥帖,筹来的银钱也能顶一阵支用。
谢致领着一队人,在街上巡了三遍,今夜大抵没什么事情了。
秦榜入夜的时候回去歇息的,谢致原要他到天亮再来交班,但他惦记着谢致也一日一夜没合眼,他自己睡了上半夜,就忙来换下谢致,要谢致下半夜回去休息。
正逢姜钦也卸了值,拖着疲惫地身躯往回走,谢致老远就看见了他,他却没注意到谢致。
因为裴玉早早在他回去的路上等着他,姜钦胳膊搭在裴玉肩上,借力往前走。
“衡之兄,不瞒你说,再这样折腾几天,我这条腿就要废了。”
姜钦长叹一口气,想抱怨,又无从说起。
江琅任用他是好事儿,毕竟眼下能像他一样领队的,不过就谭净、谢致和秦榜,谭净和秦榜是江琅的心腹,谢致仗着永王的势力,不都一样在街上没命地跑?
这么一想,他心里又好受些。
裴玉扶住他:“守真何必回去睡那通铺,人多吵闹也歇不好,不如去我那里住吧?”
姜钦摆摆手:“衡之兄好意小弟心领,但眼下是多事之秋,锦衣卫上下都要听伯清调遣,他又不爱惜自个儿的身子,若我不在他身旁,怕是连吃饭睡觉都不顾了,等过些日子,我再去衡之兄那里小住罢。”
天色黑,谢致隐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巷里,他们从谢致身边过的时候,就说了这么几句,便不再言语,默然前行了。
谢致等他们走远后,才绕回闲鹤斋。
许知谦给他留了门,他轻车熟路地往三楼最里间的屋子去,走到门外,见里面还亮着灯。
他没贸然推门,仍旧是轻轻推开一条门缝,侧身走进去,动静很小。
长烛燃得就剩一小截了,昏黄摇晃的烛火边,江琅伏案睡着了,她手臂下面压着一本医书,眼前还有闲鹤斋征来的文章,手里紧紧握着笔,眉间紧蹙着。
果然。
谢致放轻脚步,来到江琅身边,抽走她手中的笔,指节轻轻拂过她的额,垂落的眸光投在江琅侧颜上,无声地叹息。
他想到了殿下是不会如他说的那样,安安稳稳地歇一晚上的。
谢致的指尖触碰着江琅的眉心,他望着那紧蹙的弯眉,自己的心也跟着揪起来。
他展臂把江琅打横抱起,让江琅的脑袋可以轻轻靠在他肩头,抱着江琅,稳稳往床边走。
江琅睁开惺忪的睡眼,她困极了,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她看到是谢致,其实她早就习惯了夜里有谢致陪着她,谢致没回来的时候,她总觉得心里像是缺了一块什么。
如今谢致在天亮之前赶回来,他身上还带着清凉的潮湿气息,江琅睡得半梦半醒,眷恋地将脑袋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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