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虎话被二虎打断了,他面上一喜,满怀希冀地往酒楼转角看去,正瞧见蹑手蹑脚,打算偷偷溜上楼的俞随。
俞随动作一僵,心里把陈家两个不争气的兄弟骂了十万八千遍,这才勉强挤出一抹笑容,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心虚。
俞随束手束脚地走来,谢致瞥他一眼,轻描淡写地讽刺了一句:“这就是你大哥?俞老板生意做不下去了,是打算去县衙牢房里过两天新鲜日子吗?”
“这自然,自然不是。”
俞随恨铁不成钢地剜二人一眼,他见着江琅也在这里,谢致又下了这样的重手,大抵能猜出是怎么回事儿。
他不好在众目睽睽之下称江琅为殿下,就作揖赔礼,深弯下腰:“江姑娘恕罪,这二位是我朋友不成器的弟弟,今日吃多了酒,言语对姑娘多有冒犯,我代他们二人向姑娘赔罪。”
陈家俩兄弟傻了眼,他们大眼瞪小眼,这姑娘什么来头,能让在临川盛极一时的俞随向她赔礼。
酒楼大堂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在这里,江琅扯了扯谢致的衣袖,示意他背过身来。
俞随瞟了一圈看戏的人,也朝他们作了一揖:“误会一场,扰了诸位的雅兴,今日诸位的酒钱都记在我账上,权当给诸位赔个不是。”
众人听了这话,都高兴不已。
听俞随讲是误会,也不再围观,都回自己座儿上接着吃喝了。
只是,江琅注意到,有几个人的目光时不时地往谢致这里瞟,他们现下只能看到谢致的背影,都像是在琢磨些什么。
江琅往前一步,挡住他们的视线。
正此时,楼上匆匆下来了几个人,为的那人急匆匆地往他们这边奔,看架势像是临川闲鹤斋的管事。
而他的身后,一人的身影格外熟悉,正是许知谦。
许知谦看到江琅,先是愣了愣,旋即,他敛起讶异,赔着笑脸,赶在管事的前面,朝江琅赔不是:“扰了客官清净,不如二位客官移步楼上雅间,吃盏热酒压压惊。”
谢致一动手,太过引人注目,江琅正有此意,她朝许知谦颔,回头时又瞥见了那包熟食,想着谢致方才一直念叨着许久没吃过临川的炖肉了。
许知谦眼尖,忙道:“客官放心,那熟肉铺子也是闲鹤斋名下的,顺子,去给客官再包些来。”
叫顺子的小二见掌柜的在这里,受欺负的两位客官也不像是不好说话的,这事儿算是了结了,自己应了一声,就去买肉了。
不过他从陈家兄弟旁边路过时,转念一想,这——
究竟谁才是受欺负的那头呢?
许知谦看江琅腿脚不方便,素珠也没跟着,想叫一个后厨的丫头来扶着江琅,不等他开口,谢致就拨开俞随,扶着江琅往楼梯处去了。
同在临川做生意,许知谦和俞随见过面,殿下在闲鹤斋被俞随的熟识调戏了,二人想到这里,都觉得后背凉飕飕的,只得小心翼翼地跟在二人后头。
闲鹤斋二楼和一楼陈设不同,摆了许多展柜,上面搁着各类名家大作,也不乏野史杂记,在靠窗的那一排,摆放的都是闲鹤斋这两个月征来的文章。
每排柜子前面都空出一片来,搁了圆桌圆凳,过路人可以在此处休憩,品茗阅书。
打眼看去,靠窗的那一排聚集的人最多,因为坐不下,还加了许多小圆凳在柜子边,每人手里都捧着不大的手抄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争议邬子胥和贾歆谁该是魁。
几人顺着最里侧的柜子往前走,穿过一处明亮的夹道,映入眼帘的又是另一番景象。
这里做了假山,凿了小塘,南北通透,时而有清风吹拂而来,人能在这塘边坐着,听潺潺水声,揽临川城内的风光。
塘里还养着几尾活蹦乱跳的锦鲤。
这原是江琅的主意。
她还在瑄京的时候,许知谦来信,问她闲鹤斋二楼还有添置些什么。
她那时正听说,谢致在永王府想养红锦鲤,但是被王府的谋士排挤,垒的小水池被推了,锦鲤也都死了。
许知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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