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瑄京人!”
“让次辅大人失望了,略施小计,换了个身份,没想到你手下那群酒囊饭袋连这些都查不出来。”
谢致展颜,从袖中取出一方干净的帕子,叠整齐放在一边。
“大人还不知道吧?我是临川人士,五年前背井离乡,逃亡来瑄京的。”
沈令的身体在一瞬绷直,他在这一刹那忘却疼痛和咒骂,他死死盯住谢致半明半暗的脸庞,极力掩饰自己的颤抖:“你——你想做什么?!”
“我想做什么?我能做什么?”
谢致轻声道,“我没沈大人这么大的本事,能想出这么多折磨人的法子,只能有样学样了。”
谢致挽起袖子,露出手臂上交错的刀疤。
每一刀都是他自己划的。
每一刀都是奔着死去的。
“明昭公主数月前曾在刑部大牢住过十余天,沈大人知道刑部那群混账都是怎么对公主的吗?”
“你,你是虞士渊什么人?门生?家仆?子侄?”
沈令缓过神,他咧着嘴,露出一个难看的笑,颤声道:“是了,你是虞士渊的朋党,你接近永王意图不轨,这次军粮案是你——”
沈令的声音戛然而止,他被谢致踹翻,后脑勺重重撞在墙壁上,脸上身上蹭满墙面的灰霉,还没等他熬过头上的剧痛,缓过劲来,一只干净的皂靴毫不留情地碾在他胸口。
“是我又怎么样?沈令,你做了这么多孽,法场上手起刀落太便宜你了。
我听说你一直想再见永王一次,不可能了,沈令,还有什么遗言,今晚就一齐说了。”
沈令大惊失色:“你你”
他偏头啐出一口血,脸色苍白:“你不能杀我我是朝廷命官,皇上还没下旨要杀了我,你不敢,你不敢”
沈令越说越没有底气,他仰视着谢致,眼前人是那样风轻云淡,他的脚碾压在他胸口,目光冷漠,像是根本不在意他的话,在锦衣卫诏狱里杀死他,就像杀死一只蚂蚁那样简单。
他根本不在乎。
沈令的生死,他自己的生死。
沈令喉间干涩,他勉强咽了一口唾沫,他竟然什么都不在乎。
不会的
过往的碎片在沈令脑海中聚集,他突然眼中一亮,犹如抓到什么救命稻草:“我知道虞士渊的女儿在哪里!
你是虞士渊的人,你一定知道他有个女儿,我知道她在哪你不能杀我!”
谢致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他放肆地狂笑出声,骤然神色一凛,毒蛇般地凝望沈令,一字一顿道:“你还想骗我?”
“你连我都不认得,怎么可能知道阿萱在哪里?”
谢致挪开脚,挑起唇角,他半蹲在沈令面前,拾起脚边的刀,笑容阴冷。
沈令双腿打颤,裤子全湿透,像是所有的希望都被浇灭。
匕贴在沈令颈侧,猝然间,沈令只觉脖子上一凉,一阵刺痛猛烈袭来。
那伤口和江琅颈侧的如出一辙,谢致下手精准,并没有要了沈令的性命。
沈令面容扭曲,他惊恐地望着谢致,眼泪鼻涕止不住地流,慌乱间咬破了自己的舌头,嘴边溢出鲜红的血。
“后悔吗?”
谢致手抹去刀刃上的血,自己的手指被划破也不在意。
沈令牙关打颤,他胸口剧烈起伏着:“谢致!”
谢致将指尖的血抹在唇边,他握紧刀柄:“这五年,亡魂难安,我活得不见天日,你们却在瑄京逍遥自在,我活着的每一分,每一秒,都觉得生不如死。”
谢致抓住沈令的头,扯着他的头用力往墙上撞,等他再松开手,沈令犹如一滩烂泥倒在地上,嘴张得很大,却说不出半个字,怨毒地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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