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择了然地挑眉,问:“关俊生病的时间是什么时候?治好了吗?”
“一年前。”
关父回答,“做了手术,所以病情大致控制住了,医生说只要后期好好休养,定时吃药,小俊他还是能有很长的未来的。”
关父说及此,停顿了一瞬,有些哽咽地继续道:“所以,小俊他如果真的希望我们好的话,就该好好活着。
哪怕他不开口借那些钱,哪怕他无能为力看着我们自生自灭,只要他自己好好活着,这对于我们来说也已经足够了。
不然就是浪费了我和他妈妈对他的一片苦心,浪费了我们的那些钱。”
“再者说,他是读过大学的人,是有文化的人。
像我这种只会做苦工的老头都知道不能干的事,他肯定也懂,所以我相信他,也恳请你们几位警官把案子查清楚。”
“一定。”
蒋择沉声回答,用身上扛着的普罗大众的信任和警徽保证。
尽管目前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关俊,他们所需要找到的只是更直接的人证和物证。
蒋择和刘学武在离开病房之后,后者就忍不住地开口道:“一年前,不就是关俊停止纠缠王小姐的时间吗?”
蒋择神色不明地“嗯”
了一声,而后就听见刘学武猜测道:“蒋队,假设我们把关俊停止纠缠王小姐的原因归咎于他生病了,所以他没有那个精力了,那么为什么在他的病情控制住之后,也没有再找过王小姐呢?”
“因为他的病可能根本就没治好,甚至是本来就没可能治好的病。”
蒋择回答。
“所谓的控制住了,可能就他说来骗他爸妈的,骗他爸妈及时止损地别再把钱花在他身上了。”
临近午夜十二点的时候,宁城市立第一医院的门诊部的灯还亮着。
蒋择出示了警官证地调取了关俊的病历。
结果显示关俊确诊的时候就已经是肠癌晚期了。
值班的人似乎对关俊印象还挺深的,因而就此跟蒋择他们侃侃而谈地说了不少事。
比如关俊是在一年前确诊的,前前后后折腾了好几个月,关母为此在医院哭过几回,为那难以筹到的医疗费用,为关俊日益瘦削的身体。
“可肠癌晚期说难听点就是一烧钱的病,每个病人平均下来也能再活一两年。”
在值班的年轻的医生说。
“关俊一开始还觉得他爸他妈动不动沉默又掉眼泪的样子很烦,就是李医生进去跟他说这些情况的时候他也依旧表现得很不耐烦,觉得医生是想糊弄他家长的钱。
只不过现在想来,他那个时候大概也是怕的。”
“后来,在他住进来小半月之后吧,他大概是自己问过朋友,也去网上认真了解过了,于是忽然沉默的人就变成他了。
他说他不做手术了,要回家里等死,他爸他妈当然不同意,家里拢共就这么个孩子,所以求爷爷告奶奶地给他把钱凑齐了。”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