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穗嘀咕。
南少溪来不及翻脸,她就像扇动翅膀的雀鸟扑进他怀里,两只手绕到南少溪身后,够不到他的后背,就抓住他束腰的蹀躞,可怜巴巴的,“你也不要生气了,我以后一定听你的话,家中已经在为我相看那位姓裴的公子,等我嫁了人,留在平州,日后和哥哥再难见面,到时哥哥就算想训我也训不到了。”
听着嘉穗的话,南少溪抿唇,一言不。
他轻拍嘉穗的动作,慢慢变成抚摸她的后颈,喉结轻动,“八字还没一撇的事。
何况我哪儿去不了?就算你嫁了人,几道府门也拦不住我,我想见你,不过快马加鞭的事。”
“倒是那姓裴的……你喜欢?”
嘉穗一心一意想留在平州,喜不喜欢,对她来说并不重要,“喜欢的。”
“哼。”
南少溪扯扯嘴角,抚了抚嘉穗鬓边碎,帮她用手指梳到耳后,“才看了一次,就喜欢了?他想娶你可没那么容易,祖母答应了还有父亲,父亲答应了还有我,别高兴的太早。”
他亲眼看着长大的小妹就要嫁人,做兄长的心里难免吃味。
轻叹一声,南少溪拉开嘉穗,“不是累了吗,回房休息吧,日后和裴三再见面,切记不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你身边的女使嬷嬷通通带上,不能让那姓裴的占了便宜……”
南少溪皱眉教育,嘉穗听得头晕,捂住耳朵噔噔噔往屋里跑,身后裙尾扬起一道柔软的虹霓。
“知道啦!”
她跑得倒快,眨眼没了影,让人担心会不会被石头绊了脚,被野玫瑰刮烂身上的衣裙,可他终不能担心嘉穗一辈子,她也要学着摇摇晃晃站起来。
南少溪只好站在原地,看着嘉穗消失的地方,心脏悬沉,如泊海之舟。
东苑。
檀香阵阵,催人心静。
南少溪脚步微顿,弯腰拾起地上断裂的刀片,端详上面参差不齐的缺口。
他用布帛包起刀片,走到书案前,放下腰间的长剑行礼。
这已经第十六把刀,用废的木料更不知多少。
世上最上乘的楠木,被做成乌沉沉的牌位,在姜献掌中握出温度,尚未雕完字迹的最后一笔,就被掷落在地。
南少溪依稀能辨认出牌位上的字。
吾妻……小穗。
字字力道深刻。
牌位上精雕细琢的花纹和字迹,足以看出握刀之人的心血。
玉芙夫人无姓,她不是皇室中人,便不能从公主的字辈,所以只留下穗穗这个小名。
嘉穗的名字,也包含了一个穗字。
一个是妖妃,一个是自己的亲妹妹。
南少溪不愿让妹妹沾染了妖妃的气息,皱了皱眉,挪开视线,看向上刻字的人:“刀凿无眼,陛下仔细伤了手。”
袅袅紫烟熏满昏沉的内室,姜献一手捧着小小的牌位,一手握刀,神情平静,他的双眼垂视黑暗处,令人看不清神色。
修长的指尖抚过字迹,停留在牌位空空的右上角,姜献锋利的眉骨往上抬了抬,慵懒垂询的语气,“这儿空了些,她素来爱漂亮,不若在这儿也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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