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颜神佑万万没想到的是,这个她决定少见几面的人,在九月的时候就大摇大摆地进了宫,跑到崇道堂来了。
那一天,正好是她被她爹安了个少傅的名号,到崇道堂讲课的日子。
这事儿还是颜神佑提议的呢,凡太学或者国子学里,考试连续两次第一的,可以进崇道堂来感受一下气氛,跟崇道堂的师生交流。
颜神佑最近比较忙,盐政的事情,女学的事情、进修班的事情、国子学的事情,还有经史的修订,大量印制国家标准课本等等等等。
刚听说才结束了的各地乡试里,女举的数量比去年有了一点增长,正开心呢,李璐来了。
李璐是袁莹一同来的,都是头一回。
第一,每回考试都有,连续却不常有。
太学不同于国子学,凡能考进来的,都是有真才实学的人,这回你第一,下一回不定就被谁超了去。
是以江非虽非旧族,李璐对他也有些另眼相江非旬考,曾连着两次第一。
至于袁莹李璐到她就觉得有点痛苦。
这个女人,挺打击男人的自信的。
没有哪家会特意教育女儿读做官,袁莹完全是凭天份与努力,开始进来的时候,名次还比较靠后。
可进了太学,老师是一样的、参考资料是一样的,就个人素质了。
她的名次就蹭蹭往上跳,终于,连着两次第一,也来了。
李璐的心情,相当地复杂。
照着礼部先前的教导,进来先报名,一抬头,卧槽上面怎么坐着个女的漂不漂亮的另说,性别很惊人啊李璐牙疼地瞥一眼上面,再瞥一眼旁边。
颜神佑也很牙疼,怕什么来什么她已查清了,这个李璐,与章垣并无瓜葛,实是冤枉了这么个好人。
好在她大场面见得多了,演技有了飞速的提高,不动声色地指了位子,让这二人做了。
开始讲课。
她自知经史方面虽然是有些研究,却颇不如李霍丁等行家,好在崇道堂的学生并不是要专研学问的,她便讲些个社会学与经济学的粗浅常识。
论起来,她对于这些,也不是研究得很深。
不过,应付眼前这些“古人”
倒是足够了。
今天恰是讲到了政府职能。
袁莹颇为崇拜这位公主,常以之为榜样,今日一听,更觉倾倒。
李璐对颜神佑的评价十分之纠结,一方面觉得她是有些本事,另一方面又觉得她不够安份。
然而听她讲课之后,心中的天平就开始倾斜,到最后已经忘了什么评价了,只专心听课。
等到提问时间,李璐便问出了自己向来琢磨不透的问题“少傅可曾听过民间有云杀人放火金腰带,修桥铺路没尸骸为何有人积德行善,却不得善终,有些终生为恶,却安享富贵遇到这等事,我等要如何教化百姓,说好人有好报呢”
颜神佑笑道“我杀人少,火也没少放。
红伞玉带,也是恶人。”
宝宝大声咳嗽了两下,比了个“不要淘气”
的口型。
颜神佑瞪他一眼,转口道“我开玩笑的。
若事事有序,要尔等何用正因天下不平,才要有人去平。
积德行善者有难,去帮他。
怙恶不悛者逍遥法外,就置之于法。
士,不可以不弘毅,任重而道远。
做好人,不代表就要蠢,做好官,更要洞悉罪恶。
所以要教化人心,开启民智,使辨忠奸,明是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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