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主仆二人,是犯了大忌讳了卢慎现在是官身,颜肃之不在,规定上他是代管县内事务的最高长官了虽然兵权颜肃之没给他,还让他跟颜神佑商议。
牛小娘子告诉他,就等于是向官府告发父亲了。
牛小娘子是告言父亲,侍女随同算是告了主人,一个是不孝,一个是奴告主,要归类多半也得归进不义里面去。
不孝与不义,搁唐律里是正经的十恶之罪,牛小娘子自不用说,这奴婢也该判个绞刑。
1虽此时没有成文的“十恶”
的说法,却也是不能容忍的大罪过。
动刑都是轻的了,这侍婢过两天估计连命都要没了。
她们既然来了,就已经是罪人了,不给人权也没人会说卢慎做得残酷。
好歹,他还没动牛小娘子,不是么
这个时候,姜氏与颜神佑已经半宿都没睡了,卢慎带来的消息果然是醒神的。
颜神佑道“这么说,她说的倒是真的了”
卢慎道“十之八、九,除了牛家,还有马家,这两家合谋,就在明日举事,两家派人领路,唉,愚蠢。
这时节动手,都是够蠢的了。
以他们的脑子,怕想不出更复杂的套儿来了。”
语气中暗含一点对姜氏脑补能力的敬佩。
他却不知,姜氏是个正经的淑女,万见不得不孝不义的事情。
她是宁愿这是牛家设的套儿,让牛小娘子过来设个语言陷阱。
实不愿相信天下竟有这样不孝之人。
颜神佑现在半个参谋没有,能倚赖的谋主就是卢慎,卢慎的判断对她而言也很重要。
想了一下,她果断地道“就算是套,也得钻,大不了撕了他的套出来哪怕套是假的,恶意却是真的什么马牛羊,都打成烂羊头就得了”
相当暴力
卢慎目露赞许之意,姜氏却说“你又来淘气他们要盐就给他们,盐田闪出来,将人撤了,闭门不出。
既是贼,就没有久留的道理。
等你阿爹回来了,再收拾,这样最为稳妥。
你爹虽将人交与了你,你还能带人出战是怎的一旦动起手来,纵能获胜,也要有死伤。
那些人,平日只是操练,何尝见过血海贼凶残,我怕不是敌手。”
颜神佑有一瞬的犹豫,旋道“不行阿爹回来,最迟还要五天五天够海贼把这里糟蹋个遍再糟蹋回去的了凡事总有头一回,我部曲很听话,可用。
他们,是得见点儿血了养兵千日,用在一时,是时间检查一下他们顶不顶用了。”
姜氏道“牛、马皆是本地豪强,他们还要在本地,就不会让海贼深入。”
颜神佑道“海贼一旦上岸,就不是他们能说得算了的。
贼不空行,那是野狼,又不是牛马两家养的土狗眼珠子早就绿了我们能躲,百姓怕要遭秧了。
别说百姓了,咱家部曲也躲不了啊。
真是冲咱们家来的,我不信他们会放过咱家部曲。”
颜家新坞堡论起占地面积来,比县城还要大上那么一眯眯的去冬到今夏,不过半年时间,建一座城,对于这些又要垦荒、又要晒盐、又要操练,还要种菜养点牲畜改善生活的统共千把户部曲来说,显然是不可能完成的一个任务。
县城那么小,把他们都收进来躲着哦装得下吗得住街上去了吧还有周边的百姓呢别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了,手里的兵,眼百姓去死,这事儿以后是一辈子的噩梦。
再者,还有一个理由,颜神佑不能跟姜氏说。
那就是归义需要震慑,豪强必须打击。
不然就得靠磨的,磨到猴年马月去山民还罢了,人多势众,本来也不归朝廷管,可不得稍微客气一点。
豪强就过份了,明明是朝廷百姓,还敢这么坑父母官找死呢吧
可这话就不能跟姜氏说,她怕吓着她亲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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