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霞色中,一行人
走向远处的城墙。
司旭将练兵和军资都汇报了一遍,走上城墙,道;“王爷回山海关的这半个月,朱里真每隔两三天就会来攻城一次,最近的次数越来越少,昨晚,对方来了一波人攻城,可能几百人,但很快就撤回去了。”
“嗯。”
蔺泊舟巡视城墙,每当有被敌方三床□□和投石机打碎的缺口,都会很快用砖石补上,不留出破烂。
修修补补的城墙血迹斑斑,不远处的护城河内,有士兵趁着天晚正挖出壕沟内的尸体和泥土,安装新的尖刺和拒马。
——只要有人掉进这座壕沟,就会被尖刺捅个对穿,当场身亡——就算侥幸捅不死,尖刺上涂满了粪水,患处也会得破伤风而死。
残阳如血,洒在这座城池上。
空气中,吹来一股成分复杂的腥风,孟欢觉得自己呼吸都变轻了,他问:“我们是不是守住锦州了?”
司旭满脸笑容:“那肯定啊!
朱里真这群蛮人,根本造不来攻城器械,什么都他妈靠抢!
但他们抢来的军资这一个打锦州耗光了!
哈哈哈哈哈,他们马上变成穷光蛋,还攻什么城,他们什么都不是!”
孟欢明亮的杏眼睁大:“我们要赢了?!”
司旭刚要点头。
响起蔺泊舟沉下去的声音。
“不对。”
他看着远处,那里有一堆星星点点的火光,覆盖的面积很广,是朱里真人驻扎的帐篷,顶部泛着雪白色,隐约可见马匹走动的黑影。
阴影染在他下颌,刻出一道清晰明快的线条,而眉眼却全被阴影覆盖,阴湿不堪,声音也冰凉:“就怕他们不打锦州。”
司旭脸猛地垮了下来。
腥风吹得更甚,鼓鼓地吹开了他们的缕。
气氛中的沉默诡异。
蔺泊舟蹙了下眉,说:“攻破锦州再入关,的确是最佳的进攻路线,但锦州如果迟迟攻不下,他们也许会选择绕过锦州,走另一条更荒芜更艰险的路,但能避开锦州重防,甚至山海关的重防。”
司旭脸色惨白:“那完了!
完了!”
如果真是这样,那就完了。
前方的平原一望无际,司旭凝望时,有想要对着这山川跪下来的冲动。
“大宗的军防,九边重,内地轻;山海关重,其他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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