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文和抬头看向女儿,目光沉稳宁定,看上去倒不是特别生气,只是放下笔道:“白天的事详细说说,光看你围着那小子忙前忙后,现在他醒了,你也该静下心了吧。”
钟绫儿急了,脸色微红跺脚道:“我哪有!”
今天的事,对于一向娇生惯养的二小姐来说,简直是一个噩梦,还好那个不知道叫啥的外门弟子救了她一命。
从跑出去唤人来救开始,二小姐一直在围着他转,对密室里生的事,也只是大略地对父亲等人说了一遍。
当然,该追查的事父亲已经交代下去了,倒也不会因此延误时机。
此刻钟绫儿定下心来,整理了一下措辞,将白日生之事,巨细无遗地复述一遍;当然,隐瞒了自己吓尿的丑事。
钟文和手捋长须,沉吟细听,面上时有讶色。
“你觉得,生在楚渊身上的事,是怎么个状况?”
他先没有给出自己的结论,而是询问女儿的看法。
楚渊,钟绫儿在心里喃喃念叨了一遍这个名字,然后才道:
“楚渊初次反扑,有些像是回光返照,至于他那一手精妙的刀法,有可能是之前藏拙,此刻遇到了生死之危,不得不展现出压箱底的本事。”
钟文和微微摇头,“身受重创才肯展露真本事,不像智者所为,继续。”
二小姐也隐隐觉得不对,但也没有更好的解释,只得继续自己的分析。
“楚渊二次反扑之时,就明显很诡异了,那时我看他已经濒临极限,应该是无论如何也爬不起来才对,心里还想着女儿今日要死在这里了。”
“结果没想到,楚渊竟能如此神勇。”
钟绫儿脸色凝重,“据我猜测,他应该是使用了某种极度摧残身体的秘法。”
“他本身就是濒死之人,再这么压榨体内潜能,事后应该是必死无疑才对,因此他斩下贼子头颅时,才有【同归于尽】的愤慨之言。”
“最后就是楚渊身上的龙族血脉了,那种色泽和光华,他应该是【纯血】无疑,但我现,楚渊自己似乎也很惊讶。”
“我看楚渊当时的神情麻木,多半是已做好了赴死的准备,但却没想到,生命力极度顽强的龙族血脉救了他一命。”
钟文和轻轻颔,“那么,伱有没有想过一种可能,他当时的愤慨、麻木、惊讶都是一种表演,只是为了赢得你的信任?”
二小姐脸色微微一变,她还真的从来没有想过这种可能,“我,我”
钟文和微笑着摆摆手,“也许只是爹想太多了,楚渊其实是個好孩子。”
“我只是有些意外,一个纯血龙族,怎会拜入我天水门下,规规矩矩地当了六年外门弟子。”
“这样吧,过几天我再亲自见他一面,现在先来说说你的问题。”
说到最后一句,钟文和的语气明显严肃了起来,钟绫儿一下子慌了。
她从小备受爹娘宠爱,爹爹很少会用这种语气跟她说话,当生之时,也就说明爹是真的生气了。
二小姐连忙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还未来得及讨饶,门外传来了一阵不紧不慢的脚步声,声音重叠,似乎不止一人。
钟绫儿耳朵动了动,心中窃喜,偷偷抬头瞄了上一眼,果然见爹爹露出了无奈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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