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个侍女继续说:“我还有个关系好的姐姐,在里院做事,虽没进过房,却说自上个月,世子将那人从外面带回来,便没放出来过。
还有……”
声音压得更低,“这一月来,只备了不同世子尺寸的亵衣。”
“什么意思?”
矮个侍女反应慢,待看清高个侍女一脸暧昧等不可言说的表情,顿时瞪大双眼,红了脸颊,既羞耻又好奇:“岂……岂非荒y?”
“这有什么?”
不同于矮个侍女,高个侍女是郡主府家生子,也算见识广,并不耻于提及这些事:“虽外传着世子风流多情,但咱们府里都知道世子洁身自好,带着小世孙认祖归宗,便没个身边人,好不容易有个上心的人,偶尔耽于此事,才是正常且寻常。”
矮个侍女小声:“倒、倒也是——啊!”
说着说着便转过头来,惊恐地现所有人都停下来,原本在前面的姑姑侧身站立,低头不语,而她前方则是一个着装较为普通的女人正静静地望着她们,脸上不怒自威,吓得二人连忙跪下,口呼:“见过郡主!”
宁康郡主:“说下去。”
二人吓得一抖:“奴婢不敢。”
宁康郡主的目光飘向西院主屋的方向,自与赵亭说开,便想亲自会一会6延陵,奈何赵亭担心她和侯爷对6延陵不利,咬死不肯答应他们会面。
今日是趁赵亭进宫,特地过来见一见人。
撇下惊恐不安的侍女们,郡主踏进院门,就有侍卫提刀来拦:“世子特地叮嘱我等,未经允许,不准任何人踏足内院,望郡主体谅。”
郡主捋着衣摆:“你们是西院的人,自是要听亭儿的话,我不怪你们。”
侍卫们闻言,脸色放松些许,但下一秒就听郡主说:“动手!”
一群黑衣暗卫忽然从天而降,迅制伏所有侍卫并将他们劈晕。
郡主大步踏进内院,先是观察一番,装潢没变化,仍是她当初特地布置出来的雅致,反观主屋,门窗紧闭,唯独东厢房开了一扇窗。
窗户只开了一条缝,看不清里面的情状,但里面的人能小小瞧一眼外头的风景。
“开门。”
落了锁的大门被劈开,阳光霎时驱散屋里的黑暗,一股浓郁的檀香味扑面而来,甫踏入里屋便察觉到脚下触感不对,郡主低头一看,只见华贵的地毯铺遍屋里的每一个角落。
“倒是娇贵!”
郡主冷哼。
屋里密不透风,几个角落点了檀香,白烟袅袅,极其浓郁,而赵亭向来不爱熏香,眼下这番铺张浪费,怕不是为了掩盖其他味道。
联想到侍女们所言,郡主便也猜到了熏香的原因。
屋里锐器被搬空,书桌上凌乱地摆放着笔墨纸砚,宣纸上写了一半的词,墨迹已干。
桌旁的矮榻脚边躺着一个空酒瓶、两个酒杯,原本放置榻上的矮几已被掀翻在地,也不知究竟是如何狂浪!
掀开珠帘,郡主先瞧见花台上插着一支鲜艳的桂花,顺着一簇簇小黄花朝向望去,便见到靠在窗边,一眨不眨盯着窗缝外的男人。
只穿着里衣,披散长,姿势慵懒,没骨头似的。
偏瘦,身量颇高,端看侧脸英挺,显然是个极为俊秀的青年,和她之前想象的狐媚模样不同,这是个一瞧便知顶天立地的好男儿。
不适合赵亭。
不是赵亭能驾驭得住的。
郡主只看了一眼就打定主意拆散两人,原先看在赵亭痴心的份上,想着睁只眼闭只眼,等他心灰意冷后回归正途,可现在看到6延陵就知道两人没结果。
这是一个不会折服的男人,像一条驯不了的狼,一旦抓住机会就会迅反扑,不留情面,赵亭绝对会受伤。
郡主不可能放任如此危险的6延陵继续待在赵亭身边。
“我送你离开郡主府,但你从此以后,不能再和赵亭有任何纠葛,更不能再见黎儿。”
6延陵回头,肩头的垂落到胸前,里衣并不拢严实,锁骨上密集的痕迹延伸到衣服下面,他单手撑着脸颊,望着赵亭的生母好一会儿才说:“郡主比我想象中更加溺爱孩子。”
郡主不置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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