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性兽人连目光在对方尾巴所在的范围内,停留的时间稍长都会被视为故意挑衅。
不过打不过也没办法。
神山部落经常有倒霉的兽人,先挨了揍,然后被摸尾巴,没忍住反抗,又挨一次揍。
只要不见血,不影响狩猎和采集,族长和祭司根本不会管。
因为管不过来。
狮白没打算用蛮力压制顾九黎,他还不至于故意欺负亚成年兽人,只是被甩了满脸的水,稍微泄下不满而已。
可是面对小猫可怜兮兮的目光,狮白却难得陷入自我怀疑。
没用力吧?
一只手握着毛绒绒的尾巴,一只手完全被温暖柔软的腹部包裹,他委实没办法再像平日那般冷漠。
狮白沉默半晌,鬼使神差的说出自己都不信的话。
“你的尾巴上有血,我帮你洗干净。”
话音刚落,他手心的长尾立刻像遭遇大风、不堪重负似的侧倒,力道却委实算不上挣扎。
顾九黎看见血的痕迹,轻而易举的相信了狮白的话,蜷缩的身体逐渐放松,重新变成摊在水面的毛毯。
狮白看着完全不在意尾巴,只顾玩水的小猫,再次感受到无法忽视的违和。
因为昨天已经完成最近的狩猎任务,狮白今日无事可做,所以他打算找个光照充足的地方晒太阳。
刚爬上精挑细选的树杈,狮白就被突如其来的动静吸引目光。
眼生的小猫边哭边撞树晕了过去。
狮白正打算带倒地不起的小猫回部落找祭司,小猫就睁开眼睛,慢慢的爬了起来。
先是被蜜虫吓得原地起飞,以四爪朝天的模样落地。
又姿态诡异的绕着树转圈,一本正经的与树告别。
然后依旧以那颗树为中心,绕着更大的圈疯跑去挑衅尚未长成的朱雉。
狮白只见过撞死和没事的兽人,一时之间,虽然无法理解,但也没想太多。
所以小猫跑出他的视线范围,狮白就继续原本的打算,懒洋洋眯起眼睛,享受日光。
他万万没想到,小猫会叼着不知道从哪里捡来的食物,再次回到那颗树下。
要不是荧蚺出现之前,狮白看见小猫准备吃了那块肉,狮白甚至怀疑,小猫将那棵树当成自己的幼崽,打算投喂。
虽然部落有过疯兽人,但是从来没听闻过这种疯的方式。
顾九黎转过头,困惑的看向狮白。
“喵?”
不洗了吗?
灰白的长尾缓缓扫动,始终没有脱离狮白的手掌。
骨节分明的手指立刻收拢。
狮白不仅动作轻缓的搓洗掉沾染长尾的血迹,还趁着湖水尚有余温,周边的虫鱼断鳍也没飘散,从头到尾的帮顾九黎整理毛。
然后单手将顾九黎夹在腰间,朝岸上走去。
圆润的猫头始终低垂,依依不舍的望着距离他越来越远的湖面却不曾做出任何挣扎的举动,哪怕他垂落的长腿与湖面近在咫尺。
狮白环顾四周,先将顾九黎放在湖边的巨石上,清澈的蓝眼直视顾九黎,“变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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