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声,“因为没人送我上班,行了吧?”
江致轻轻一笑,突然想到什么,“你怎么来的?要不要我送你回去?”
正准备接袋子的手一缩,李桃李麻利地钻进副驾,“谢谢江致哥!”
车子缓缓驶入主道,江致一手打方向盘一手捂着口鼻咳了一声,等红绿灯的空挡,从口袋里掏了个口罩戴上。
翌日下午,飞机准时降落在北城国际机场。
这里比想象中的还要冷,空中飘着冰凉的雪花,李桃李把随行袋里的围巾拿出来裹在牧文星的脖子上。
牧文星昨晚因为焦虑没休息好,在飞机上睡了短暂的两小时,错过了午饭,这会儿饿得不行。
两人在医院旁边吃了点简餐,李桃李早就跟牧文星的主治约好了时间,午饭结束后过去正好。
文星还是有些怕,两手不安地抓着李桃李的胳膊,面诊时慌得语无伦次,李桃李耐心地哄了许久她才安静下来。
医生让牧文星再去做个颅脑磁共振。
并不太明白磁共振是什么的牧文星一路上还算配合,李桃李紧紧牵着她的手,温声哄道:“这是最后一项检查了,做完医生看过没问题,我就带你回家,好吗?”
“好。”
牧文星信任地点头。
直到她躺在半封闭的机器上,头颅上方被线圈扣紧固定住,牧文星突然开始毫无征兆地尖叫挣扎,吓得浑身颤抖,两眼不受控制地冒出生理性眼泪。
甚至还伸手抓住头上的线圈,试图把这个恐怖的东西拽下来。
一旁的医生连忙停止定位的动作,推出移床拿掉线圈,扶着牧文星坐起来。
中午排队检查的人不多,但也有几个,李桃李没办法,只能暂时带牧文星出去缓解情绪。
一个年近六十岁的女人,在众目睽睽下,无助又恐惧地留着泪。
李桃李心疼的难以言喻,恨自己不够高大,不够强壮,不能完全将牧文星保护在自己的怀抱里。
他搂着文星孱弱的肩膀,带着她避开旁人打量的视线。
文星惴惴地问:“你会觉得我是麻烦吗?”
“怎么会呢?谁告诉你我会觉得你是麻烦的?”
李桃李眼眶酸涩,差点就要哭出来。
但他还要照顾牧文星,不能让文星察觉出自己的疲惫和有心无力。
他竭力隐忍,露出一个安抚的笑,“那个机器就是吓人得很,并不是所有人都能一次就完成检查,你会害怕很正常,我会陪你多试几次的。”
“可是我真的不敢,”
牧文星的声音愈小,“在那里……在那里是会死人的。”
她不记得是谁死在那里,只记得有人死了。
好像流干了血,死得特别特别特别惨。
李桃李搂紧牧文星,死死咬住下唇,哪怕眼睑已经猩红一片,他也依旧不敢哭出来,搂着她哽咽道:“不会的,我会陪着你,我会保护你,不会再让别人伤害你了,我保证……”
屋外是皑皑白雪和列列寒风,牧文星被李桃李圈在他温暖的怀抱里,侧耳听着儿子急促的心跳,只觉得这温度和频率有种出乎意料却又理所应当的熟悉感。
心口突然一痛。
后来又试了两次,无一不以失败告终,操作室里的医生隐约有些不耐烦,捏着手里的笔在牧文星的申请报告上画了个叉,淡漠道:“做不了了,明天或者什么时候能做了再来吧。”
李桃李太阳穴一跳,被他满不在乎的神情气得差点冲进去吵架。
压着脾气哄了牧文星好久,不断承诺这是最后一次,再做不了就不做了,牧文星才勉强同意,重新走进磁共振室。
她抖得厉害,躺下后更加恐惧,浑身止不住地打晃。
李桃李紧紧牵着她的手,直到移床顺利进仓才放下。
接着就是漫长难熬的等待,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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