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软的、温热的、馨香的、有着活力十足的心音与勃勃生机的,满满的拥抱。
……自从狙杀第一个同类以来,始终萦绕着他的悲鸣啸叫,附骨之疽般无处不在的寒意,隔音罩阻隔的子弹出膛与心脏颅骨破裂的声响……
……眼角余光随时瞥见的死亡瞬间的亡者痛苦面容,不期然混杂在坐卧行走所见的任意一隅,在他的视野里撕裂出一片蛛网状的血红……
骤然远离。
她的怀抱有着极大磁力,无法抵御,与人如此亲近的感觉过于陌生,又不知道怎样程度的反抗,就足以使毫无武力值的她受伤。
苏格兰肌肉紧绷,浑身僵硬,既没有回抱,也没有推开。
这家伙又忘记了事先询问。
他在朦胧间轻松地想到,之前对她出警告,却被她踩了一脚。
糟糕透了,他的表现。
比上一次被她抱住时还要糟糕十倍。
或许是一百倍。
于是他听到一声轻笑,更加浓郁的、香根鸢尾的芬芳,扑面而来。
埃琳娜尖尖的下巴抵着他的肩窝,吐息吹拂他的耳垂,慵懒的声音钻进他的耳道。
耳神经捕捉到她送来的信息,不分青红皂白地统统塞进他的大脑,而他面红耳赤,头昏脑涨。
迟一秒,他意识到了她在说什么:
“苏格兰、绿川唯、诸伏景光,来做吗?”
红磨坊外,蒙马特区,向他款款走来的那朵花,那场梦,化作惑乱心志的迷雾。
雾中的生灵探出若有若无的尖耳与獠牙,一双金色的兽瞳隐在白蒙蒙的水汽后探看。
“……请不要开这样的玩笑,埃琳娜小姐。”
诸伏景光嗓音沙哑,良好的教养让他仍然保有一线理智,在他脑海里拉开一条绝不能继续下坠和沉沦的“立入禁止”
黄黑隔离带,尽量平和地绕开了她的提议。
他自问没有轻浮浪荡属性,不知道怎么会如此贪恋她的怀抱。
连尝试脱离都艰难到好像在剥下自己的皮,不过还是手撑着地,直起腰,身体后仰,拉开与她的距离。
虽然脾气很好,但他并不是一味软弱不知拒绝的老好人。
所以,迟迟没动手制止她的举动,理由是什么,原因在哪里,难道还能骗过自己的心吗?
艺术之城与浪漫之都的两度相逢,东京街头雨后的一次乱入,充满谜团的美丽异性,知晓一切的人,雾中的生灵,女巫。
西西里的玛莲娜,特洛伊的卡珊德拉,佛罗伦萨的贝阿特丽切,那不勒斯的埃琳娜。
使人陶醉,使人战栗,使人着迷,使人沉沦。
会对她心生恋慕简直再正常不过。
再有就是……
……她的怀抱,真的很温暖。
当她煜煜生辉的金瞳紧盯着他的眼睛,流露出不加掩饰的欣赏与赞誉,当她欺身骑在他的腰上,再次贴近他的时候,他没办法再次拒绝,做不到推开,也不可能推得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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